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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有着举世无双的美貌,说我有着最清澈透亮的心,说我一尘不染,如仙临尘。

那便让他们以为好了。

我换上最洁白的衣裙,佩戴最简单的首饰,挂上最无害的笑意,练出最纯净的眼神。

我骗过了所有人。

……

我的父亲是我族的王,他手握权柄,至高无上。

我是她的女儿,我却无人问津,卑贱如尘。就因为我的母亲出身卑贱,不配与她的王后相提并论。

她们说母亲美的像一朵花,心善性温,这才有如此福报,能得父王垂青。

垂青?垂青就是空有我这个不值一钱的女儿,遭受着那些妄想高攀而不得的人的妒忌、那些闲的无聊说三道四的人的指摘、那高高在上的王后王子和公主的冷眼?

明明干着和仆从一般的事,受着和仆从一样的待遇,优渥在哪里?幸运在哪里?

我想不通。为何我人人可欺,他们还要我以德报怨,要我像我的母亲一样,做这草原上圣洁的精灵。

沦落到这般地步的精灵吗?

十五岁时,有个贵族垂涎我这张日渐长成的脸,诱拐我到他的私帐,意图对我不轨。

他没有得逞。

我假装惊恐又隐含娇怯,趁他凑近,用我腰间的小刀划开了他的皮肉,割断了他脖颈上最粗的血管。

我没有失手,我平时里最擅长杀牛宰羊,闲来无事,喜欢盯着来往的每一个人,研究我能看见的每一寸。

我看着倒下的人和地上的血,沉默着扔掉了匕首,我突然意识到我该做些什么,于是我尖叫,我崩溃,我惊慌失措。我痛苦,我狼狈,我惊恐颤抖。

我成功了。

我那从来都对我置之不理的父王没有看穿我,他震怒于藐视王威的贵族,痛斥侵犯公主的恶行,让我这个恶人逍遥法外,成了被人怜惜也受人指点的幸存者小可怜。

看呐,原来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有人想起来,我也是公主。

……

我是公主,所以我有义务为部族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