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欧阳西意轻声应到。
她提笔,犹豫许久,终还是未把欧阳府与苏府遇害之事写于信中,只告知于苏东情她已有身孕,现如今十分思他、念他、想他。
她仅报喜而不报忧,因她担心苏东情知晓此事后会在战场上分心。
信件从京城寄至边塞可十数日,这一来一回,苏东情的回信乃一月后才达欧阳西意手中。
这一月,欧阳西意办了丧事,顺带把远在江南闭居的大伯母一家子接来了京城。
当小邱拿着那信气喘吁吁冲进来时,欧阳西意即放下手中的活儿,纤细的手指有些颤抖,打开信封的动作变得不利索起来。
西意:
几月下来我已于匈奴大大小小地交战过几回。毫无意外,匈奴一退再退,现驻离边较远地。我已将此况禀帝,圣上命吾等乘胜追击,故此这几日我与军队均在赶路,恐无个三年半载无法回京。
见你信时,我正打完胜仗。闻你怀有身孕惊奇不已,而后欣喜若狂,只恨难伴你身,徒留你一人面对其大小事宜,愧疚不已。
终,同思爱妻,思之若狂,辗转反侧。知妻亦如此,爱溢满心。
待我归来,愿秋缨已至。
——明生寄
欧阳西意小心翼翼地将信沿着先前的折痕叠好,塞回封中,放进抽屉锁好。
她的唇边始一带着柔和的笑,仿佛这一月的苦都消散再难寻了,只留心中依旧甜滋滋。她深吸口气,手攥得极紧,细细的青筋微呈。
过了会,她觉得心情平静后才提着在外买的药包,走进了大伯母一家子住的偏院。
正背对着浇花的表嫂听到欧阳西意的脚步声,忙转过身,对她笑道:“秋缨,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