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总是强颜欢笑,看着她是总露出愧疚的神情。
陆萤知道,他深觉亏欠了自己。
她便更要表现得无所谓些,每日早起去酒肆忙碌,打烊了便回来和父亲夜话谈天,尽力将家中的清冷驱散。
陆父也有所知,愿配合着她演这出大家都辛苦的戏。
她有时回去回春堂找连翘。
陆祺走了,连翘也少了个伴儿。时常提起陆祺,问她在京城过得好不好。
陆萤便拿出陆祺寄来的信,拿到手里时已经是陆祺写完后的第五天了。
信中说,她初为人妇,一切都不习惯。晋王府规矩森严,全不似在山寺镇自在。但是秦越待她极好,言语间,透露着新人的蜜意喜悦。
“真为她高兴,没想到,山寺镇竟然飞出个金凤凰来。”连翘有些羡慕地说。
“是啊,这是她的福气。”
“我们也该成亲了,”连翘说:“算来我还比你们大一岁呢。”
陆萤打趣她,“可是看上什么人了?”
连翘拿一株晒干的白牛胆扔她,“去你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斟酌着开口问道:“你与周公子,没下文了?”
陆萤一怔,许久没有听人提到他,如今措不及防地听到竟然有些慌张。
“哦,没了啊。天南地北的,怎么也凑不到一起。”
“怎么不行?陆祺不就嫁到京城了吗?还是他们家里不同意?”
陆萤摇摇头,“都不是。”
“那是为什么?”连翘一直都想问清楚,她分明看得出来,陆萤是喜欢周临渊的。
“是怕陆伯父没人照顾吗?”
陆萤默默不语。那便是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