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渊看着,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铁锹,将人挤到一边去,道:“你坐着吧,我来。”
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陆萤的用意,那他便白读这么些年经书了。只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落得这样卖好讨巧,使苦肉计的一步。
周临渊心中叹了口气,手下却越发卖力地忙活起来,转着圈将桃树的根系都挑到明处来,眼看着一圈黑土堆成了小丘。周临渊干得口干舌燥,陆萤就坐在一旁的石桌上看着,也不说取杯茶水来。
掘尽泥土,斩了虚根,不高的桃树悠悠偏倒下来。陆萤不知从哪儿退了个板车过来,与周临渊合力将枯树抬上了车。
“走吧,把它扔到城外去。”
周临渊依言抬起车把,还不习惯这种拉车的方式,摇晃了一下才站稳。陆萤跟在车后,扶了树冠跟着他往出走。
从后门出了府,刚走到巷口,便见桓舟和晁邑两个目瞪口呆地看着沦为拉车人的自己公子,两人迎上去接过周临渊手中的车,惊诧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临渊黑着脸不做回答,他们又看向一边的陆萤,就见她憋了笑在一旁站着,忍俊不禁。
“这……”桓舟抬着车架,不知所措。
陆萤眼瞧着周临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忙收了笑意站好,告诉桓舟随便找个地方处理了就是。
说罢就来拉周临渊,一脸关切地要瞧他的手。
周临渊拉长脸显示他的不悦,却不做反抗任陆萤动作。
“哎呦,都红了。”陆萤捧着周临渊的手轻轻吹气,又拿出丝帕来将他手上的木屑扫去,“还好没磨起水泡。”
桓舟和晁邑二人抬眼望天,只道非礼勿视,眼不见为净。脚尖一转,往外拉车要走,陆萤又叫住他们,“回来的时候去城郊陈伯那儿买棵新苗回来,这回要玉兰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