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熠附身去听──
“疼……疼……”
陆熠皱眉,将她藏在锦被下的左手捉出来握在掌心,小姑娘白皙柔嫩的手腕此刻被纱布缠绕,里头渗出些红色的血,瞧着滑稽又可怜。
矫情,这点伤都要喊疼。
男人冷嗤,将她的手放回锦被中,转身端过一侧的托盘放在小几上,里头安安静静地躺着几块碎裂的玉镯,正是方才雪地里被磕碎的紫润灵镯。
他长指捻起一块,放在烛火下看了会儿,莹润淡紫的镯身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陆熠拿起块干净的帕子开始耐心擦拭,思绪一转,仿佛又回到了他上顾宰辅府上下定时,亲手将镯子戴在顾霖手上的场景──
那时的她应当是真心欢喜的,一双漂亮眸子里的光芒就快要溢出来。
在军营摸爬滚打十多年,他自认学透了那些奸诈阴险、诡谲暗涌的手段,可却独独没有见过像她眸里那种纯澈干净的笑意。
干净得让他想要摧毁它。
诚然,他如今就是这么做的。
等到最后一块碎镯被擦拭干净,屋门再次被打开,徐答端着一碗药轻手轻脚进入:“世子爷,药熬好了。”
陆熠点头,伸手要接,不知何故忽然又收回了手。
他蓦的站起身,坐到了一侧的玫瑰圈椅上,又恢复了往日里冷血嗜杀的模样:“随便叫个人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