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立即松了口气,结私党争、朝堂弄权,这样的结局已经足够好。
可是,沈安接下来的话又将她的心高高悬起:“不知是否因为顾伯伯着急伯母病情,他最近几日因这事频繁联络京都世族,明里暗里都透着暗示,父亲说,顾伯伯似乎其心不死。”
“爹爹还没打消结党的心思?他究竟想做什么?”顾霖吓得脸色苍白,攥着裙摆的手瞬间握紧,“那其他世族呢?可有回应的?”
“大部分世族都被这场寒门之争吓得谨小慎微,只求自保,更何况圣上至今态度不明,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沈安叹了口气,“世族勋贵心高气傲,一向都看不惯寒门的崛起,如果有合适时机,他们是否重新反击谁也说不准,只是顾伯伯如今已经即将流放,我父亲的意思,便是安稳去垂洲的好。”
“我也如此想,沈大人,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也多谢沈伯伯的照拂,”顾霖心中酸涩,又恨自己父亲心思不死,如果再被陆熠抓到把柄,还会如此好运保全性命吗?
她顿时觉得浑身发凉,如坠冰窖:“只要有陆熠在,世族也好,寒门也好,都掀不起风浪的。你帮我劝劝爹爹好吗,让他别再存那侥幸的心思,安心去垂州吧!”
沈安点头:“好,回去后我便私下联络顾伯伯,将你的意思转达给他,也劝他早日歇了起复的心思。”
“多谢你,沈大人。”顾霖心中热流涌动,不知该如何答谢这份恩情,眼圈也红了。
沈安最见不得顾霖在自己面前抹眼泪,手忙脚乱地用衣袖替她擦去泪痕,眼中挣扎下,终于开口:“霖霖,别叫我沈大人,就像从前那样叫我沈安哥哥好吗?”
顾霖咬唇犹豫了下,点头:“好。”
沈安很是欣喜,又问:“顾氏去垂州,那你呢,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