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熠看他一眼:“对方隐藏得极好,可要想不留痕迹也难,近日北疆战乱頻起,紧接着清灵县又在同一时间发生水患,一南一北,一方是镇守边陲的要塞,一方是水路贸易便利的鱼米之乡,两者联结考量,不难看出对方的真正意图。”
“这是要让盛产米粮的南方受灾,好切断北疆的前线供给?”沈安心头突突地跳动,他怎么没想到这层关键!
即使清灵县只是南方一座小小的县城,可一旦民心大乱,影响到邻县,一传十,十传百,朝廷想要压制解决根本不可能。
到时候南方自顾不暇,北疆后方补给供应不足,突厥进犯如果又长久之战,北疆又能抵挡多久?
突厥的这招声东击西真是够狠毒恶劣。
裴县令拘束地站在边上,听二人一来一回地对话,早就吓得瞪圆了双眼,这等关乎朝廷稳定的密辛,他做梦都想不到会在县衙的堂中听到。
好在他早就清退了其他人等,自己只要安安分分守口如瓶,听闻陆将军的号令,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他更加识相地往后头站了站,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陆熠余光瞥了眼脸色发白的裴县令,微微勾唇,又极快地将笑意隐去,来之前他已经将清灵县县衙内的大小官员的底细摸清。
其他人尚不足以说道,这个裴县令,虽说能力差了点意思,胆小怕担责,可一颗心是扑在百姓身上的,不至于作出投敌突厥的事,是个可以派遣的人手。
是以,他没打算瞒着裴县令,点头肯定了沈安的猜测:“幕后主导这场混乱的人,是突厥。”
一语激起心底千层浪,在场的另外两人都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