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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园内, 徐答小心翼翼地望一眼守在屋门口一动不动的世子爷, 眼观鼻子鼻观心,识趣地一声都不敢吭。

世子夫人已经生了两个时辰, 却迟迟没有生下来。稳婆和大夫从一开始便断言这孩子怕是会生得艰难。

也是, 当初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 胎气一定受损严重, 夫人又体弱,这孩子能保到现在实属奇迹,更别说今日又受突厥威胁, 夫人再次从高楼坠下, 情况更是万分凶险。

他识趣地又望角落里退了退,让其他人都撤到院子里,这个时候, 谁上前去多说一句嘴, 就是触了这位的逆鳞, 挨几顿板子那算是轻的。

屋内时不时传来稳婆指挥打气的声音,而顾霖的动静却越来越弱,已经近乎听不见了。

“夫人,你不能睡啊,再加把劲,孩子马上就能出来了。”稳婆一边安慰着产妇,一边大声吩咐旁边伺候的婢女,“快,再去多端一些热水来,夫人出血过多,身体扛不住了。”

随后,就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原本僵立在门外一动不动的男人忽然有了反应,大步上前就要推门而入。

只是厚重的漆木门才打开一半,守在门口的大夫就把人拦着不让进,严肃道:“这位爷,产房血气重,男子不能随意进入。”

陆熠不管不顾,冷声道:“让开,我是孩子的父亲。”

他的视线越过大夫的肩头,看到屋内一盆盆血水从床榻边端出来,而隔着纱幔,榻内的人躺在里头,连刚才痛哼的声音都逐渐微弱下去。

大夫依旧不肯让,双手张开拦着人:“爷,就算您是孩子父亲也不行,别说产妇正在生产不易被打扰,即使您进去了,不懂丝毫催产接生常识,除了添乱根本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