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他的声音责怪中充满着宠溺,生怕她再因此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下一刻,长臂一扬,玄黑色宽大的斗篷兜头罩下,顾霖浑身上下被遮得严严实实,一张巴掌大的笑脸被兜帽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乌溜溜的一双杏眼以及红润的唇色。
斗篷又宽又大,是为身姿挺拔的男人量身而定,此时穿在娇小瘦弱的顾霖身上,松松垮垮,下摆垂在地上好长的一块。
顾霖觉得四周都是男人松木的香气,有些不适地蹙眉,往后退了一步。
陆熠知道她内心还排斥着自己,自觉地收回手,柔声问:“怎么突然出来了?大夫嘱咐产后一月不可吹风,有什么事你让蓝溪出来知会一声就好。”
“陆世子,”顾霖错开对方殷切的目光,直入主题,“沈安怎么样了?”
“啪。”屋外的风大了些,树上的小青果被吹落下来,砸在雕花床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陆熠背在身后的手倏然握紧,面上不露分毫:“霖霖如何知道此事?”
他记得从县衙回来后,就下令不可在森园内谈论沈安被抓一事,省得霖霖跟着担心坐不好月子。而且,他牵挂着母子二人,还没决定是否答应劫匪要求孤身上山谈判。
刚才他拼命翻阅密报,就是希望能够从中找出一条能够既不用自己出面,又可以顺利救出沈安的法子。
没想到,还是有多嘴的将话传到了她的耳中。
顾霖只当他故意不让自己救沈安,语气冰冷:“我不是大理寺的罪犯,如何知道就不需要向陆世子汇报了吧?沈安是我的救命恩人,多次在绝境时将我拉出泥潭,他现在受难,我不能袖手旁观。我只想问一问陆世子,你会答应劫匪的要求,上山救他吗?”
“你想让我救吗?”陆熠苦涩一片,唇角泛上抹勉强的笑,心中却希冀着她能说出一句担忧他安危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