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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下带着泥泞,早就湿透的棉靴,沾着鲜血的双手泡在盆里,红色渐渐散开。宋翰墨拿过手帕擦干,坐在桌边。

房内一切如常,只是站在一边的小厮,他站得离花瓶远了三分。

虎子曾说:“王爷!小的听说有个词叫‘水滴石穿’。

小的每日就立在离这花盆八分处,到小的老眼昏花的时候,这里是不是会有小的脚印啊?”

地上光洁无痕,并没有他的脚印。

低头看着白袄下摆鲜红的血迹,忍不住伸手,攥紧那片红色,宋翰墨环顾房内,望着花瓶边许久。

任二柱伺候着洗过澡,用过饭后,他便睡了。

陈力回到宫中,将事情一一讲给皇上听,皇上听了很是满意。坐在案上批阅奏折,批着批着,他倒是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笑得很是夸张,脸都笑红了,趴在桌上喘着气。陈力谄媚着,也跟着“嘿嘿嘿”笑。

一宫的宫人都是笑着,皇上却是突然就收了笑,看了他一眼,又开始批奏折。

陈力讪讪然。

第二日,宋翰墨听到熟悉的声音,“王爷,该起了。”

起身,目光迷离时,一小厮端着水盆进了屋。

“虎子。”笑容挂在脸上。

“……”小厮低头垂眼没有回答。

看清小厮的面容,笑便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