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隐蔽的芦苇丛,顶上的纤毛无风自动,偏移位置片刻,一番抖动后,又回到原位。
宋翰墨手拽着芦苇根部前行,在身后留下一条拖痕。终于见到严果,她双眼紧闭,安安静静睡在地上,一点都没察觉自己的靠近。
躺到她身边,抓住她已经冰冷的手,宋翰墨眼里一下含了泪。
刚刚的剧痛他忍得眼里充血,一滴泪都没掉。可一靠近严果,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心疼地不行。把头凑近,轻轻靠在她的肩上,她已经没了呼吸的起伏。
她“睡”地太沉了啊。
这次没有其他事情,这次谁都没有来带走她,这次终于只有他们二人。
把严果抱在怀里,芦苇静静。等待轮回的时光,一点一滴,变得很慢、很慢。慢得把梦中的幸福感研磨得粉碎,只剩下心寒。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宋翰墨再睁开眼睛,是因为周围嘈杂的人声。
“把他们分开!把景王抬出去!”
眼皮很重,朦胧见几个人影凑近,与果果相握的手被拆开,自己的胳膊被抬起,宋翰墨皱紧眉头。
不要!不要!不要分开我们!
想伸手推开那些人,想和严果在一起,想抓住她的手,却是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
被架着出了芦苇丛,阳光入眼,宋翰墨被刺地闭上眼睛。瞪大眼睛,猛得看向天边,太阳已经跃出,刚刚他还没有注意到,现在,竟然已经是白天了!
一夜过去,没有轮回。
严果,她死了。
没有轮回!
她死了!
认清这一现实后,宋翰墨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下,剧痛过后,一口血吐出,他的心也死了。
垂头,眼里失去神采,眼泪流不出来,原来撕心裂肺的痛也会被习惯。习惯后他居然有些想笑。
曾经他在林中小屋和严果说,“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哈哈哈……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