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让喝酒的人都愣住了,众人转过头看着魏知然,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那我便等着你。”
后院顿时鸦雀无声,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家都反应过来,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喝着酒。
魏知然也不再解释,和老陈他们商量安置何言 的事。眼下县衙的房子塌了,一时半会儿也没地方住,只能先把人参卖了,换些钱,给他们租一间房子。
只不过,他有顾虑。
“听说几位在县衙待了许久,还没领到过一文钱,若是你们手头紧,卖人参的钱,就先给大家分了。”
老陈听后淡然一笑“大人哪里的话,何言来县衙做护卫,便是我们的兄弟,怎么还能让他们住在大牢里。我同意先把钱用来找房子。”
“我也同意。”阿苏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反正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钱多钱少都无所谓了。”
陆一文喝了口酒,咂咂嘴“我不要,大人就拿去找房子吧。我看那位秦姑娘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着实可怜,等着安顿好,我找找相熟的人,帮他们寻个好一点的大夫来瞧瞧。”
他们说完,魏知然是半响没有开口,内心深深被震撼了。
想当年,他们醉云楼还风光之时,自己一夜花出去上百金,最奢侈的时候,说是千金也不为过。
而他身边的朋友,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个,整日厮混在一起,花天酒地,日子快活无比。那会儿谁都让着,敬着他,处处以他为中心,便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就真的以为自己得了他们的真心。
待到醉云楼被封,爹爹失踪,昔日所谓好友,竟一个都没来问过一声、安慰一句。
可老陈他们,竟能对不相熟的何言照顾有加。这一对比,便觉得来醴县做这个县令,好像也没有想的那么差。
“既然大家都决定好了,那便先找房子,安顿何言和秦鲤。只不过这人参,能卖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