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六哥!”大汉高兴极了,站起来的时候又带着桌上的饭菜酒水倒了一片。只是他也不管这些,扔下二两银子,就笑嘻嘻地和青年人一同走出了店里。
林质慎心里不满,但妹妹已经道歉了,大汉也走了,“咱们又没错,为什么要给他道歉!”
李平儿白了他一眼,“你打得过他?”
林质慎摇摇头。
“那为什么非要和他说道理辩一个对错?”李平儿摇摇头,“谁对谁错又有什么用,别搞得和酸秀才一样。”
林质慎瞠目结舌,没曾想平素能说会道的妹妹竟然是为着这个原因道歉,“怎么可以这样呢?”
“这可不是京都呢,报名号不管用。爹连个小厮都没带,人家一人打你四个都有多,还不老实点。”李平儿叹了口气,“再说了,个人都有个人的看法,我们不曾经历过人家的事情,怎么知道人家说的是对是错。”
林蔚之倒是十分认同李平儿的退缩,“好汉不吃眼前亏,并州到底曾经产刀,说不定民风尚武,下回得要个包间带几个小厮才是。”
林质慎只觉得从李平儿揭开了蒋玉昆这件事情的遮羞布开始,全家都让他感觉不一样了。父亲似乎变得没那么严肃,母亲也不再是那么不顶用,连带着乖巧的妹妹一下子像是个生活经验丰富的大姐姐一样。
他挠了挠头,不知道为什么,想要用经义里的道理教育妹妹,却发觉对方根本不想听。
林质慎觉得很苦恼。
林蔚之吸取了教训,点了两个小厮,换了官服,这才带着林质慎和李平儿一同去铁匠工坊。李平儿到底是女孩子,不方便去都是男人的地方,但这不妨碍她换了男装,死乞白赖地非要跟着林蔚之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