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瞧着这姑娘倒是十分忠义。她嫁去北疆戍守的种家,替种大将军收敛尸骨,何等志气。想来边疆将士听闻,也要感念陛下的恩德。”

玄晖帝点点头,到底念及皇后有些犹豫,“只是她同承恩公府”

“先前定下的是成亲做夫妻,到底是金大夫先违约了,转身娶了自己的表妹,又要不顾人伦,将天下皆知的未婚妻纳作妾室。纳妾同娶妻,那可大不一样。陛下贵为天子,如何知道民间做妾室的苦楚呢……”文淑妃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自怨自艾。

玄晖帝笑了起来,“怎么,你做不了妻子也觉得苦?”

文淑妃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是陛下的妃子,那些人如何能比呢。在我心里,就只有一个陛下。陛下待我好,我便是活着,陛下厌弃我,我不如死了算了,妻子同妾室,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差别呢。唉,可恨如陛下这样的伟男子,到底只有一个罢了。”

玄晖帝听了心里大快,“能得你这朵解语花,也是朕的幸事!只是这件事,到底是皇后的母族,朕若是下旨赐婚,怕皇后又要恼了。”

“她到底是林姐姐的亲妹妹,姐姐是陛下的妃子,妹妹如何,如何能给……做妾呢。”文淑妃叹了口气,“京中这样的事情还少么,我就怕哪一日陛下不爱妾身了,那妾身的姐妹兄弟,岂不是要……唉,陛下待林姐姐恩深义重,林家尚且如何,陛下……”

文淑妃这一记眼药上得又稳又狠。

玄晖帝稍作沉思,眉头一皱,的确染上了不痛快,挥了挥袖子,到底写了婚书。

文淑妃粲然一笑,叫人眼花缭乱。

赐婚下来的时候,林蔚之这才想起来那封婚书。

他慌不择路地冲去了林荀之的书房,“大哥,婚事,婚事……萱姐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