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三娘自己就是关西人,可不认同这句话,“种家的根基在关西,自然要先保关西不失才对。”
“到底是种家的关西,还是关西的种家呢。关西世家紧紧缠着种家,让种家舍不得走,却又留得不痛快,处处受掣肘。若非如此,侯爷为何执意要开募兵制呢。”李平儿看着种樽,“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你们种家人,可还记得?”
种樽没有说话。
郝三娘扯着他的衣角,心里慌张的很。
“这到底是大事,我叫他们过来,一同听一听。”
种樽叫来了三个孩子,将情况一一说明了。
种世衡最先开口:“此话虽是不错,但关西若是丢在我手里,我万死难辞其罪。”
种世衡已经比李平儿还要高了,他下巴一茬青色,精神不怎么好。
李平儿嗤之以鼻,“关西同种家纠缠了好些年,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钱粮兵马在手,为何关西还不是种家的一言堂,不就是因着地方世家为重吗?丢了种家,关西的世家扛不起兵马,丢了世家,种家没办法拿钱养兵。你回不回去,局势就是这样,种家既没办法再进一步。”
“眼下能不退就好了,还求什么进?”种世衡哼了一声,“我知道你要保七皇子,就盼着种家重心往北疆移,可你不必劝我,我的妻子未来都要是关西世家里出,关西于种家,绝不能出一点纰漏。”
种世道点点头,“我听大哥的。”
他们俩都在关西长大,对关西的感情,不是李平儿三言两语能撼动的。
种述的死,连带着对种樽都产生了难以磨灭的伤害,他们甚至在反思,慢慢在关西成长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去北疆呢?
李平儿叹了口气,她心里的确有劝种家把重心挪到北疆的意思。
“我觉得,六叔还是要去北疆的好。”种世瑄忽然开口了。
“对什么对,她就是拖着我们下水,你别听她的!”种世道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