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对无言,竟然再也回不到从前。
李平儿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到底施施然地离开了。
林质慎在门口等着她,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温厚,只是瞧着更冷僻了许多。他抱着手肘,远远看上去生人勿近的模样。
“哥哥,我听闻你要去书院读书了?这也好,既能去外面看看,又能听不同的先生授课。弘文馆虽然好,可到底不能体察民情。不分五谷,如何能做好官呢。”
林质慎苦笑了一声,“我这样子,哪里还能做官。”
“即便不做官,也能做实事。你既生在富贵中,自然同百姓不同。”
“你不肯受岑椮,而是嫁了个死人,就是为了保住大伯,保住林家,保住七皇子吗?”林质慎忽然问道。
李平儿看着他,“哥哥怎么会想到这些?”
“是大伯同我说的。”林质慎叹了口气,“我不曾想得这么远。”
“哥哥若是大胆一点,会想得更多。”李平儿笑道,“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林质慎抿着嘴,“你不必安慰我,平远侯已经是个死人了,怎么配得上你。”
“平远侯生是人杰,死也是鬼雄,配我足以。他做不成的募兵制,我替他促成了,说来,我比他更得天厚爱,不是吗?”李平儿笑了笑,“北疆地大物博,谁又能说是坏事呢。”
林质慎愣在当处,等回过神来,李平儿早已回府了。
李平儿的三朝回门静悄悄的,但是到底是侯夫人。林叶儿还特意给她下了帖子,希望她能去蒋家坐一坐。
林叶儿这些日子也算看明白了,林家一倒,她就没了活路。蒋玉昆这个王八蛋不是人,若不是自己手里掐着钱,只怕现下就要被赶回林家了。
想到江文秀是个拎不清的,林叶儿心里就害怕。她从前的确埋怨家中对待自己不够好,不比蒋玉昆贴心。可经历这些,才晓得若不是因着承恩侯府,蒋家哪里会这样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