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沉潇:“……”

他微微偏过头,只见甘棠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蹲在他旁边,脑袋埋在膝盖里,黑发披散下来,露出来的白嫩脸颊被火光暖得通红,好像睡得正熟,只是看起来却不太安稳。

等等,中衣?

燕沉潇才发现自己身上套的衣服除了自己的,还有甘棠,下意识要把衣服脱下来,不料他的动静却吵醒了甘棠,甘棠猛然抬头看向他这边,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迷茫道,“怎么了?!”

燕沉潇动了动,开口道,“你……”

一说话,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哑得吓人,像是几年没有遇到水的老树皮。

甘棠清醒了过来,站起身关切道,“殿下,怎么样了?”

燕沉潇默不作声把甘棠的外衣脱下,甘棠见他脱掉外衣,下意识把手覆在他额头上,燕沉潇被她吓了一跳,整个身体养后仰去,警惕地盯着她,“你、咳咳……”

“啊……”甘棠反应过来,搓了搓手指,“殿下还难受吗?我只是想看殿下退烧了没。”

燕沉潇点点头,甘棠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我去帮殿下打些水,殿下好好在这里待着,我很快回来。”

她捡起来昨晚的简易小木筒,走时还一步三回头。

燕沉潇面色还有些苍白,靠坐在树干上,看着甘棠离开,一言不发,只是眸色渐深。

他后背的伤,好像好了?

此时天已蒙蒙亮,甘棠打了水回来,把简易小木筒递给燕沉潇,“殿下喝些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