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沉潇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没一会也觉得自己口中的饭索然无味,味同嚼蜡了。

两人直到第五天都没有见过面,准确来说,是燕沉潇没见到甘棠。

她总是在他不清醒的时侯才来看他,也不愿停留,等他醒过来,屋子里也没有了她任何踪影。

疆歌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愿去叫甘棠了,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远不如前几日那般活泼,看着燕沉潇时欲言又止。

燕沉潇心中的不安和疑虑越发深重。

在这看似漫长实则不久的等待里,燕沉潇心中对她的矛盾早已消磨掉,取而代之的是苦涩、后悔与并不明显的期盼,复杂得像一张大网,把他缠得密不透风,几乎要喘不过气。

他总是在做梦,梦到她说她太累了,不要他了。

每每到这个时侯,燕沉潇便惊醒过来,眼前似乎验证了梦中的场景,她不在。

他试图安慰自己,甘棠还是来的,只是在他并不清醒的时侯。

于是他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晨初时分,他的意识在挣扎,却抵抗不了药物强烈的作用,只朦朦胧胧能感知到有熟悉的气息袭来,让他安心又让他惊慌,疲惫不堪。

药浴十分有效,燕沉潇渐渐有了力气,身上的疼痛也缓了些,在清醒的时侯,他可以自己吃饭,甚至可以下床走动,即使走得不多。

他常常站到窗口,晒着并不暖和的阳光,眼神落在不远处的偏房上,一动不动,却没见到任何人出入。

第八天卯时,在药浴过后,他第一次没有晕过去。

仍是闭着眼睛坐在药桶里,他没有丝毫动静,尽管不想承认,但心中的期待比往日都要高扬。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屋内屋外都很安静,往常在这个时间过来的甘棠如今却不见踪影,燕沉潇的心也一点点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