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群太宫女太医涌进来,混乱的,甘凌隐没在人群中,看着太医给燕生微扎针,许久无声提步离开。

经此一遭,燕生微似乎便撑不下去了,多方人马出动,献医,至于要救她还是要害她,那便不得而知了。

终于,在秋末初冬普通的一天里,一切画上了句号,新的起点和斗争悄然开始。

雪还没下,宫殿却已经挂上了茫茫的白绫,所有太医被召入宫中,百官在殿外跪拜,殿内乌泱泱跪了一地皇女皇子和后宫侍君,三皇女燕腹蕊和二皇女燕成言并列领在前头。

燕生微气息微弱,眼皮疲惫地合上了,她还没死,可那个宫人忽然用她尖利的声音哀哀地高叫了一声,“陛下驾崩了!”

听到这一声“驾崩”,燕生微几乎瞬间就暴怒了,她想睁眼表示自己没死,最好把这个乱说话的宫人处死了,可还没等她睁眼,头脑里涌起一片热流,她在突如其来的温暖和沉沉荡开的丧钟声中真真实实离开了这个世界。

沉重的钟声渐渐远去,一个信号一般,殿内的人都哀声哭泣起来。

燕沉潇跪在下方,睁着眼睛,却空洞无神。

耳边萦绕着纷杂的哭声,或是沙哑暗沉,或是尖利刺耳,有的真情实感,有的却虚假得只剩干嚎,他抬眼看去,只见跪在斜前方的燕腹蕊,嘴里哀声哭泣,眼里却黑沉沉的没有任何感情,一片冷漠,或者说,还有些隐隐的兴奋和期待,令人毛骨悚然。

甘棠也跪拜在外头,一身白衣,头微低,狭窄的视线中,她能看见前头的一位老臣,哭泣得很是伤心悲怆,一张老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许久之后,从殿内走出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燕腹蕊和魏丞相,魏丞相眼里还挂着泪,手里捧着明黄色的一卷卷轴,面对着文武百官,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女燕腹蕊,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