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女儿竟然要被迫同这个恶劣的殿下结为妻夫,他便觉得心脏一阵不舒服。

甘棠见他满脸忧虑,已经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舔了舔下唇,说道,“不知道,或许吧。”

江无情:“……”

算了,至少比怨偶好得多。

他不再追问。

甘棠也松了口气,私心上,她并不想让她爹担心,而一个含含糊糊的回答便可以避免这种不必要的操心,何乐而不为呢?

反倒是甘凌,瞅了甘棠半晌,但什么也没说。

一家人并没有太多的闲暇日子,甚至十分忙碌,这种状态越临近婚期便越发明显,饶是江无情不喜燕沉潇,也不愿在这种事情打马虎眼,从早到晚忙碌着,人都憔悴了不少。

终于,六月初九,正是小暑,宜出行、冠笄、婚嫁,大婚的日期到了。

这日的太阳格外的大,澄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没有任何遮挡的阳光几乎洒满了每一个角落,连青石板路反射着刺目的光。蝉鸣尖锐,铄石流金,路边的树叶黏答答地下垂,软乎乎的失去了生气,柔弱地随风飘荡,叫人一看也觉得喉中干渴、燥热难忍。

极目望去,甘府满目的红,红绸带、红灯笼、红色的“囍”……明亮的颜色几乎铺满了整个府邸,映着金灿灿的阳光,光彩鲜明、视之耀眼。

炮竹炸响,混杂着人们鼎沸杂乱的笑声、贺喜声,热闹得几乎要把甘府燃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