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眸底划过一抹暗色,上前看去,仔细端详了半晌,神色自若,“这密信并非我所作。”

“如何解释?”

“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以将我所写字迹同这密信中的字迹做对比。”她顿了顿,又说道,“从这字的角度来看,此人乃是右手执笔写字。”

她微微笑了一下,“可我自幼右手有疾,无法执笔写字。”

张月沉沉地看着她。

甘棠右手残疾这个事情她早就知道,且多次暗中观察过,她写字做事时确实用的是左手。

但没有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她不相信这个人同甘棠没有干系。

她径直派来大夫,要给甘棠“看看伤”,那大夫来了,捋上甘棠的衣袖,捏着她纤细苍白的右手转了转,又从上到下摸了摸,甘棠垂着眼看她,感受到她粗糙的指尖在自己胳膊上同一个地方按了按,带着不明的意味,反复按压。

她忽然就放心了。

那大夫看了许久,颤颤巍巍起身,“将军,这位女郎,右手确实有疾……难以用来做事。”

张月目光狐疑地在她身上转了转,这个大夫是她手下一位士兵的母亲,同她也相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她的目光在甘棠身上转了转,岔开话题,“小甘大人这顽疾,怎么多年不治?”

甘棠微微一笑,“治过,治不好。”

“这下将军总该相信我了吧。”她紧接着说道。

“是该相信。”张月笑了笑,却一脚踩上地上那个血人的背,一边碾压着伤口,一边看着甘棠笑,“许是本将军错怪小甘大人了。”

她的动作让那个本就重伤的人身体颤了一颤,双腿抽搐痉挛,口吐鲜血,同时发出断断续续的□□声,似乎是承受不住这苦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