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路是甘棠已经规划好的,此番勘察以后,若是确定没有问题,便可以开工了。

她们出发以后,甘棠便留在京城处理别的事务,同时照顾燕沉潇。

时日慢慢过去,到了十月,燕沉潇也逐渐显怀,肚子微微鼓起来,但不明显。

甘棠每日同他用饭,用完饭之后便一起去散步消食。

燕沉潇寻了一根绳索栓住那狼,每日牵它出来在偏院放风。

他同甘棠道,其实他曾想过把它放走,还特意坐了半天马车带它到无人的荒野里去,它当时还以为是出去玩的,因此很快乐,四处撒欢打滚,简直不像一头狼。

燕沉潇看了它半晌,见它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也默默离开了。

可谁知,到了第二天,皇子府门口便多了一只脏兮兮又十分可怜的狼,嗷呜嗷呜叫着,十分委屈的模样,待燕沉潇听闻消息出去看一眼,那嗷呜声变得更大了,还蹭着他,爪子挠地,似乎在控诉他为什么抛下它。

从那以后,这狼便一直留下来了,也跟着他来到甘府。

说来也奇怪,这狼本来横冲直撞的,却在燕沉潇怀孕以后安静下来,性子温顺许多,唯独一次放肆嚎叫的时候,还是因为府里进了个逃犯。

甘府里的人见它不咬人,逐渐习惯,也没有这么害怕了。

江无情倒是很喜欢,常常去喂它。

十一月,也是燕沉潇怀孕的第五个月,肚子更鼓了,像是装了一个球。

天空下起细雪,燕沉潇没了事情做,也出去不了,只能窝在屋子里等甘棠回来。

炭火烧得很足,他怀里塞了个汤婆子,窝在软椅上闭目睡觉,手边还松松垮垮捏着一本书,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待甘棠回来,他还没醒。

甘棠也没有立时凑过去,待身上的寒气驱散以后才提步过去,轻轻地给他整了一下快要掉落的小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