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她是女子,军中不允许入内,晏汀不得已女扮男装,而她照顾的男人之中,就有今日的那位。
记得她一入军帐那男人就用一双阴鸷的双眼狠狠盯着她。
晏汀久居深闺,哪里见过什么男人,当即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但为了不耽误病情,她只能忍着女孩的羞涩,过去替男人宽衣解带。
记得当时男人精壮的身子上插了两柄箭矢,画面触目惊心,但好在箭伤都在不致命的位置,更神奇的是,男人除了面色虚弱之外眼底的杀气竟然比寻常人还要凶狠,若非晏神医特意叮嘱叫她务必看护好帐内男子,晏汀想她早已临阵脱逃了。
她虽然自幼跟着父亲学医,但理论知识到底不如实战,一双颤颤巍巍的手握住箭矢时,只听见头顶上方有人发笑,连带着满身血迹的胸腔起伏。
因为始终不敢抬头去瞧那男人,听见笑声时她猛的抬头,眸子便撞入了琥珀色的瞳孔之中,男人微微一怔,随即笑声越来越大,落到晏汀耳里,尽显嘲讽之意,也引得她羞态难当。
男人见她犹犹豫豫便笑道:“小郎中没给人治过病么?”
在清风堂时晏汀很少给人看病,理由当然是晏神医不想她抛头露面,像是怕人拆穿她“学艺不精”,晏汀洗干净湿布给男人擦伤口时,硬着头皮说自己给人看过病。
然后又补充:“只是没医过箭伤,第一次瞧见,有些许手足无措。”
男人又笑:“都看过哪些病?”
晏汀心虚:“寻常的风寒湿疹都有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