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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给她拢紧些,外面风大,还下着小雪,冷风直往人裙底钻:“小姐放心,只在路上披一下,等到了殿里,我用其他东西盖着的,外人发现不了,更何况,这裘也没写瑾……”被晏汀眼神一瞪,白芷哪敢提那人的名字,“名字,外人又怎么知道是谁送的。”

白芷的话不无道理,这狐裘确实是没写名字,就算被人看到,也不会知道这是瑾王给的,可小心驶得万年船,晏汀不想惹火上身,可眼下也没别的外套,她只能如此。

晏汀只管跟着朱时伯走,走了许久才见到大殿的门,远远的就看见殿内灯火通明,不少人站在门口处攀谈寒暄,等走近了,暖阁的暖气先暖了脚底,晏汀便将狐裘褪了下去,叫白芷拿着,然后用夏日的荷花面披风罩在上面,严严实实的,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

朱时伯见了人忙作揖问好,殿内的气氛好不热闹,这年节的气氛瞬间就上来了。

晏汀穿过一个个被地龙熏得两腮泱红的人找到自己的位置,一旁不少素未谋生的女眷们正在盯着她讨论,晏汀礼貌性的冲她们颔首问好后,那群妇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翘着脑袋看向另一边。

朱家没落,没人愿意搭理他们,朱时伯那边也是如此,可朱时伯还是要往人堆里凑,腆着老脸去给人陪笑,她知道,朱时伯眼下与太子走得近,眼下朝中太子与武王两股势力分庭抗礼,朱时伯显然是偏向了太子一边,其实他的这种做法与朱家遵循的不涉党争相违背。

朱时仲坐过来时还在跟朱二夫人拌嘴,他们两个人是随时随地都要吵。

“都说了让你不要穿这双鞋子,要是耽误了夜宴你担待得起吗?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学人家姑娘穿粉的。”朱时仲揣着手袖脑袋一撇,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别的姑娘!”朱二夫人压着声音,“我还没说别的男人也不像你这般一个月才洗一次澡!我这都还没嫌弃你呢!”

“小姐。”白芷也不知是哪里搞来的暖炉,趁着没人注意当进她手里,“用这个暖暖。”

晏汀扭头看她:“哪儿来的?”

白芷就往右边的方向瞧了一眼,一穿玄色蟒袍的男人没个正形的坐着,周围的人也不知道是说了句什么,他扶着浓眉低头一笑,忽然视线就转了过来,吓得晏汀慌不择路的撞掉了杯盏。

陈自修闻声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