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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找到晏汀时,宫宴已经散了,她搀扶着晏汀出宫,晏汀才走一步路,两条腿就软了,幸好白芷手脚麻利,才不至于叫她被霜雪弄湿鞋袜,白芷伸手一摸晏汀的腿,听见轻嘶一声,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可也不敢伸张,只能往后看了一眼,正站在嘉兴公主身旁,心思全在晏汀身上的男人。
白芷打开狐裘给晏汀披上,让晏汀把全部力气都交给她,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替她打抱不平:“瑾王殿下太过分了!怎么能……明知道小姐身子不好,竟……”
晏汀耳根一红:“别说了。”
白芷见晏汀气色比来时更好,就知道都是让人给欺负的:“吃了东西却不愿付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怎么不找裘薇熙去?惯会折腾我家小姐了!”
忽然摸到晏汀兜里的手镯和香薰手钏,她问:“这是哪儿来的?”
晏汀瞧了一眼,苦笑着答:“怕也算不得吃白食吧。”
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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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公主为人谦厚,又很会人情世故,她也是大燕唯一一位没有远嫁,而是被皇帝留在身边的女儿,与女眷们笑着一一送别后,嘉兴看了眼伫立在风中的邵准,叹气作罢,取来他的大氅,给他披上。
邵准一愣,回头笑了。
“方才是去哪里鬼混了?好半天不见人!宫里都找遍了!瞧瞧,这都多大人了!”嘉兴话里满是埋汰,手上却扯着大氅给他系严实喽,“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真得给你尽早找门媳妇儿管着才是!”
“谁能管着着他呀!”陈自修接过内监手里的大氅,搓着手心,一张嘴,呼出一股热气,他喝了不少酒,脸也红了。
嘉兴气笑:“你今儿个媳妇儿怎么没跟着一块过来玩?”
陈自修捏捏鼻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