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刑部哪有不忙的!”朱时仲叹了口气,“从年前忙到年后,就没喘过气,压根不让人休息,我这差事倒是领得好喽,这边是丞相大人得怠慢不行,那边又是宁国侯不敢得罪,怎么做都是得罪人的活儿!嗐!”
晏汀认真:“怎么说?”
朱时仲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去年年宴自从他升了刑部右侍郎的官,从走马上任开始,刑部所有棘手难办的案子都交给了他。
前些天,宣仪阁里发生了一桩大事,裘丞相庶子裘文与宁国候家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打起来了,好在当时瑾王在场,才没让这事闹大,可是呢,裘文回家后第二天早上就没起来,太医看诊后说是休克,裘文鼻间的气息还在,脉搏也跳得好好的,只是人就是醒不过来,裘丞相召来裘文身边的小厮这么一问,这口大锅自然是扣在了宁国候公子的头上。
朱时仲被委任接手此案后,丞相府与宁国候府都去了,口水费尽两边不受待见,现在他已然到了自暴自弃的境地。
“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反正是管不了,到时候闹大了,陛下知道了,自然有妥当的处置,我大不了就是丢个官,我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朱时仲略显孩子气的说着,他胸无大志,纵使给了好差事,也办不好。
晏汀淡淡一笑:“这事也不难办呀。”
朱时仲看她看得出神,一时间什么烦恼都忘了。
晏汀说:“只需把裘文给医好不就成了?”
朱时仲回过神,眉头深深一皱:“这要是能医好,也不会闹到官府了,就是医不好才……”
清澈的鹿眼微微垂落,浓密的羽睫落了一道影。
她进朱家的这些日子,朱时仲没少照顾她,如今帮他解决了这个难事,也算是顺水推舟还了人情。
“二哥可知道我家在潮州是做什么的?”
朱时仲回:“世代行医啊!晏大夫的手艺我是晓得的,可我去过清风堂,郝仔说你阿爹不在,出洛阳替人看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