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叹了口气:“至于母妃和以安,这个孩子没必要叫他们知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事,父皇他恨透了安鋆人,他是不会允许我生下这孩子的。”
宫娥破门而入:“粥来了。”
产婆吩咐下去:“快给公主殿下喂下下去,对了,有鸡汤什么的吗?光吃粥也补不上力。”
“这是寺庙,哪来的……”
“山下就有两户人家,你去换来。”晏汀摸了摸身上,她的钱都捐进了功德箱,眼下是身无分文,“你们这里有碎银子吗?”
“有的。”
宫娥打开抽屉捡了两块碎银子就往外跑。
晏汀舀了一勺粥吃凉后往嘉兴嘴里喂,半个时辰后,去买药和去买鸡的两个宫娥都回来了,一宫娥去院子里生火熬药,一宫娥去后厨现宰现杀熬鸡汤,等鸡汤熬出来,嘉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宫娥急:“怎么那么久?”
产婆直往外冒汗:“你没生过孩子自然不知道,哪个女人生孩子不得花上个个把时辰的,你当生孩子是如厕呢?说拉就拉,我以前接生过一个,生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把孩子给生下来的。”
宫娥瞬间闭了嘴。
晏汀端着刚熬好的补药进来,让嘉兴服下后,她的痉脔之症才稍稍减少些,只是眼下的嘉兴公主,狼狈得俨然没了尊严,她身上散发着鸡汤味、血腥味、苦药味、臭汗味,以及各种各样说不上来的味道,与其说是味道,倒不如是死亡的气息,她血气亏空,白如死躯,人也开始说胡话了,抱着晏汀就喊母妃,人在极其痛楚之际,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也会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