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子迈得格外随意,慵懒中却少不了三分不羁。
看来这四年非但没有磨灭他身上的戾气,反而是加重了他骨子里的那股叛逆与邪气。
太子不自在的吞咽口水往后退了一小步。
少年目光直白,脚步更加坦荡,锋芒毕露,逼得那些曾经想要陷害,或者对他有打击想法的人,纷纷夹起了尾巴,不敢抬头去直视。
刺目的阳光远不及他万分之一。
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少年才敢孤身一人直抵三军巢穴一举捣灭了他们想要侵吞大燕的白日梦。
这段路不算长,可时间格外漫长,邵准来到皇帝跟前时,余光扫过那些,连和他对视都不敢的人,心里不禁冷笑一声——他们也配叫他去死?
太子心虚,眼神闪躲。
邵准含笑把目光挪到皇帝身上,四年的时间,苍老的不是身在虎穴的他,而是眼前这位白发过半的老头。
皇帝这几年在洛阳过得确实不怎么如意又要记挂长使的战事,又得提防太子夺权篡位,人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一地的琐事蹉跎老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让傅少奇乘胜追击的原因。
他只想安稳的度过后半生,至于那些开拓疆土的丰功伟绩,就交给他的子孙后代吧。
他要让傅少奇与邵准回来,只有他们二人在身边,皇帝才能安下心来享富贵。
“罪奴叩见吾皇。”
皇帝伸手扶起,又亲昵的牵过他手,对着三军将士,与文武百官讲:“自今日起,瑾王改为晋王,冕九旒,旒九玉,俸10000石,赏奴仆一百人,珠玉二十箱,另赐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