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台阶之上,宋季秋被挡住了眼睛,耳朵逆着光可以看见透明的细小绒毛,无意识流露出信赖的神色,干净又无辜,好像完全由他来掌握。
只要他不出声,宋季秋就会掉下来。
多出的台阶距离不高,但足够让一个人受伤。
“许嘉平?”宋季秋又叫了一声。
许嘉平闭上眼睛又睁开,似乎下定决心:“还有……”
还有台阶。
不等他把话说完,宋季秋径直一脚踩下去,整个人向前摔。
许嘉平心头一跳,伸手把他揽到怀里。
宋季秋清瘦,嵌入他的怀抱时好像拥住一捧风,再往里收紧一些才能扣住腰。
宋季秋自己也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站直说“谢谢”,但哪怕这样也遵守了规则,尽职尽责地扮演盲人。
“宋季秋。”许嘉平问,很单纯的不解,又有点气愤,“你是傻吗?”
“对啊。”宋季秋坦荡地回答,过会儿后知后觉又涌上一点后怕,“我要摔倒了你怎么还骂我?”
许嘉平没有回答,低头是两人慌张时握到一起的手,掌心贴着掌心,温热触感。
他们安安静静走完剩余的路。
半个小时到了,所有人回到教室。
老师这节课就和“盲人”的主题死杠上:“最后十几分钟,刚才当拐杖的同学现在戴上眼罩,其他同学到他面前被他摸五官,看看能不能认出来自己的同学。”
台下一阵唏嘘,一个男同学举手:“老师,他们脸油,脏了我的手。”
说完就被一堆人围住群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