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伤势再回警局做笔录,但医院人太多了,排队也得耗上很长时间,他们俩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相顾无言。宋季秋只好绞尽脑汁想话题,问:“我厉不厉害?”
做学生的最喜欢得到老师的一句夸奖。
许嘉平上辈子教他搏斗的时候就没在这方面上夸过他,他想趁机在这辈子补回来。
许嘉平的呼吸平缓,落在他的细长白皙的手指上。
“疼吗?”
宋季秋后知后觉地感到迟来的疼痛。
先前护士给他处理伤口时哪儿哪儿都疼,他都没注意到手背上被烟头烫出一个伤口,涂了药膏依旧红肿不堪,看样子以后估计得留下个伤疤。
宋季秋的手很好看,纤细修长,骨肉匀称,看着就像钢琴家的料子。他妈妈接回他以后,也这么评价,说完就叹一口。宋季秋知道妈妈又想到他小时候条件艰苦的生活,觉得对不起他。担心妈妈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绪,他赶紧岔开话题,以后总爱把手藏在宽大的校服袖子里。
“还好。”回忆起不久前打架的经历,宋季秋松了一口气,要知道那人可是直奔着要烫许嘉平的眼睛想弄瞎他,还好自己反应得及时。
他有意缓和莫名沉闷的气氛,轻轻挥了几下,开玩笑道:
“保护你的勋章。”
伤口渗血,着实不太好看,他很快翻转手腕,掌心朝外。
许嘉平的眉眼很深,好像盯着他的手心,又好像在放空。
久到宋季秋察觉到不自在,手指动了一下,正准备收回,忽然触及到一点凉意。
他定睛一看,是许嘉平一直以来到了成年后仍然在用的打火机,银白色,上面刻了个四叶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