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飞抬眼看他:“章大人这么做是为了盗粮的案子还是为了牢里的那位?我十分好奇你们到底有什么交情,让章大人如此做低姿态。”

章海停下脚步,眼神放空似乎在回忆,然后沉沉笑了两声,“呵呵,告诉青执首也无妨。”

“当年,我还在延城做骑游尉,与巽国翦族有一点小摩擦,上头派了一个监军来,是个才十多岁的小太监。仗打得多了,最烦监军,不管是文官还是太监,多数是道貌岸然,贪得无厌的家伙,有的还会暗地里捅刀子。”

“那回来的人却不同。”

他看向远处的山尖,“他武功深厚,善于谋略。我顶头上级临战重病,我被迫顶上,身兼两职,战场虽小,因为地形原因,这仗会很难打。他和我同住营中,条件艰苦却不闻一声抱怨,凡事亲力亲为,帮我出谋划策。”

他收回目光看向凤栖飞,“我们固然是有交情的,但是他坐在那高处的位子,不知还记不记得我这老友。”他有些自嘲,“算是朋友吧,当时在军营中,偶尔的闲暇之余,我们还一起喝酒。”

凤栖飞垂眼,延城很小,人口不及胡州五分之一,派到那里做监军可算是苦差事了,那人还有这种经历,她突觉有趣。

身后传来稍显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转身看去。

是孙学锦,身后还跟着两个役卒,他脸色焦急,脚下步伐有些不稳。

待走到两人身前,章海抬手扶了扶,他点头称谢,重重叹了一口气,道:“陆师爷他,他越狱了!”他喘了几口气,绕过两人继续往前,“我得告诉游大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