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后传来一个尖细又暴躁的声音,“你说什么?!竟然没打起来?姓凤的还把姓陆的扶了进去?我的亲娘嘞!这走势不对啊!”

他尖声喊了两句,又道:“派人!赶紧派人!这是最后一击,一定要留下他的命!至于那个女的,别伤着喽,我们伤不得,那可是皇家血脉,算了,别弄死就行!算到姓陆的头上去!”

廷中烛火不多,但燃得很旺,戴短笠的人在烛火下跪地领命。

“等等。”他拖长了尾音,“她身上的思梦休浸地差不多了,是时候诱发了,别坏了最重要的事。”

“是!”烛火斜向闪过,廷中已不见人影。

——

凤栖飞站在门边,抱臂看着床上的人,他还是那身衣服,将每一处伤口简单包扎之后,不知是睡还是晕了过去。

她低叹一口气,走上前去,将他的伤口大致看过,大部分血都止住了,只是大腿的贯穿伤有些难办,现在还在缓缓渗血。

她转身回了厨房,将热水端来放在床边准备好的凳子上,然后从腰间掏出了几个小药瓶,依次摆放在柜子上,再多点了两根蜡烛。

屋中亮了许多,她坐到床边,看向那人的脸,笔挺的鼻梁在一侧落下阴影,他好似很痛苦,眉头皱着,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她垂首,不自觉抚上他眉间的红痣,待反应过来时快速抽回手,指尖却盈满了陌生的暖意。

她用手背覆上他的额头,缓缓松了口气,没有发热。

低头看向他腿上的伤,她愣怔了一会儿,起身在房中翻找着,最后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