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桌边站了一会儿,决定去柜子里找找。

柜子里放的东西还挺多样的,而且都是崭新的,不止有被褥,浴盆这些生活用具,还有皂角,蚊香这种常用的小物件,甚至还有一根鱼竿。看见鱼竿的时候,她是真的佩服准备这间院子的人了,不管你用不用得到,反正都给备上准没错。

她一扇接一扇拉开柜门,仔细翻找着,突然在一个带抽屉的柜子上,发现了一个夹层。

它很不显眼,却很容易打开,她拉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把刀。

寒光闪闪,刀柄是一个浮雕的无眼狐狸头。

她微愣,这人居然把证物给偷来了,她还想着去见吴羟时再去看看这把刀,怕是那个时候就已经被他顺走了吧。

这把刀对他意义非凡,是他趟胡州这趟浑水的重要原因,现在看来,与他义父关系重大。

她将夹层关上,吹熄了房中的灯,走到一旁的屋里。

再次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手伸进被子里握着他的手腕,他的脉搏强了许多,沉稳又有规律,看来是没什么事儿了。

他的袖子已经湿透了,她试了试手臂,前襟,衣衫全都被汗水浸透了,她站在一旁,沉吟了一瞬,转身去厨房烧水。

他的伤口该换药了,而且衣服也全都得换,她站在衣柜前看着几套挂着的衣衫出神。

她手里捏着一件檀紫的长衫,目光却落在旁边鸦黑的大氅上,这件大氅和他身上那件一模一样,表面都是低沉的暗饰,沉默无声却蕴含锋芒,简直就是为东厂督公的身份量身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