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周玄镜又扇下一个巴掌,“外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兵部自己发不出来粮来,让李顽迁找粮商买粮,只是不巧遇上个奸商,弄了些不能吃的粮食来交付罢了,找到那奸商灭个九族,这案子就结了。”
陆无迹偏回头,目光落在地上,那不是粮食,是石头,但他未曾言语。
周玄镜一眼也不曾看他,松松了指骨,又道:“罢了,咱家想你现在应该心里有数了。但是,还有一件荒唐事儿。”
他捏着小指轻轻按着,眼中讥讽更盛,“听说你和长乐郡主关系有些密切啊,还是她亲口说的,不少人都听见了,你也别急着反驳,和太监同住一个屋檐下,她真是疯了!”
他盯着陆无迹的额顶,又道:“你劝你不要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咱们腌臜身子,别脏了贵人的眼。”
陆无迹低声道:“是,孩儿不敢有。”
“不敢有?那就是有了!”他鼓起脸抬手,又是一个巴掌落下,震得自己手掌钝痛,“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阴沟里的老鼠罢了!给我时时刻刻记住了,不要以为手里有点权力就能做个人了,外面没人把咱们当人看!”
他说着开始咬牙切齿起来,“离她远一点儿!她只是看你好玩罢了,你要是个男人,光看皮相,还能收你做个侍宠,但你一个无根之人,怕是连亵玩都觉得寒碜。”
他扫了一眼身前一动不动,像是已完全石化的人,冷哼一声,道:“长乐郡主早该谈婚论嫁了,李巡抚之子李铭昀,心悦郡主,听说这些日子常与郡主见面,说不定郡主也有此意,你给我好好撮合撮合,促成一段佳话。”
陆无迹闭了闭眼,指尖几乎深入肉中,“李巡抚的儿子不是夭折了吗?这种事情郡主自有主意,孩儿”
“哼。”周玄镜打断他的话,理理衣衫,神情肃道:“他家那个不让纳妾的不贤妻,儿子死了还有什么仰仗,自然是外室携子登堂入室。李铭昀现在是我的贤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凤栖飞再受宠爱,也只是个郡主罢了,论身份,相貌,我贤侄都是配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