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迹静静听她说完,一时没有说话,忽地轻笑道:“是奴才没说清楚,郡主大夏贵胄,天人之资,定有金玉良缘,奴才护殿下安危乃是自然,这其中没有别的因由,殿下不必在此事之上浪费时间。”

凤栖飞横着眉瞪他,这人真会打太极,看来不给点刺激是不行了。

她满眼讥诮笑意,“陆督公是太监,所以不愿意说实话?没关系,这山里无聊,奴才把心里话说出来给主子笑笑,又有何不可呢?”

陆无迹愣怔在原地。

他进宫时孑然一身,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宫里最弱小,最被轻贱的人,不管是谁,都能用最卑劣的话欺辱他。

就算他爬到高位,也照样是别人嘴里的阉狗,命贱如尘的奴才。

他早就不为所动了,那些人的话比她狠毒上万分,他根本不屑一顾。

但是,心头的钝痛却慢慢扩散至全身,让他无法动弹一丝一毫。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忍下呼吸里的血腥气,平淡道:“奴才以下犯上,对郡主有了不该有的情意,这样说您满意吗?”

凤栖飞眼眉微挑,“什么情意?说清楚些,我不明白。”

陆无迹缓缓勾起嘴角,眼里溢出残忍,“说明白只会伤了您的耳朵,奴才下贱身子,虽然不是个男人,但对郡主有了男,女,之,情,您听了会恶心吗?”

凤栖飞看着他用力支撑的笑意,现在的他毫无保留地站在她面前,像一只脱壳不久的幼崽,一只没有武器,只有露出自己满身伤痕吓退别人来捍卫自己巢穴的孤独幼崽。

她突然后悔了,有些答案是不需要亲口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