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座二层小楼,一楼大堂中有一片池水,池面碧绿,平静无波,据说是从太湖一车一车拉过来的湖水。
凤栖飞跟着侍者直接上了二楼,林立的架子上都是各式各样的药瓶,这里只卖做好的药品,根据效用分类。
沁霓端着一个托盘跟在凤栖飞身后,托盘上已放了好几种高低不同的药瓶,浓重的药味让她不自觉皱着鼻子,“郡主,你是不是还受了其它暗伤,要不请御医直接去府里给您看看吧?”
她以前也常受令来这里为郡主买药,一次至多不过两三瓶罢了,哪有今天这么多啊。
凤栖飞想了想,叫来侍者让他取医师留的方子,现配两瓶健胃养脾,清养胃阴的补药,然后坐到窗边的桌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毛笔,在纸上仔细写下每种药的功效和用法。
沁霓将托盘放在桌上,站在一旁轻轻瞄着纸上的字,有些诧异得睁大了眼睛。
郡主写字向来是不拘小节,龙飞凤舞,一篇纸片刻就能写满,怎么这回写得这样端正了。
她家郡主一身好武艺,为了勤学苦练功夫,疏于练字,所以字写得较为一般,眼前端端正正的小楷她也是第一次见。
凤栖飞落笔,将纸张折好一起放在托盘中,对沁霓道:“把这些送到东厂去,用我的名义。”她将袖中令牌滑出,将其稳稳落在纸张上。
沁霓心下微惊,乖巧应下将托盘端走。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深麻色对襟的人走到她对面坐下,他年纪在五十左右,稀疏的头发被辫成一根辫子盘在头顶。
凤栖飞朝他礼貌一笑,“刘侠医今年可不常来,今日能碰见您坐诊,是晚辈荣幸。”
被称为刘侠医的人促眉笑了笑,“殿下客气,这不快入冬了,这月坐诊之后我就到南方去了,老骨头了,受不起这寒凉。”他说完又沉声道:“郡主说得这种毒我曾听过,但只存在于流传之中,没有真正见过,您怀疑是纪忧阁的毒,为何不直接找纪忧阁要解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