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息连忙宽慰她:“夫人冷静,也许是奴婢想多了。”
王氏在榻前慢慢走了一圈,洁白的帕子在手中搅着,都皱成了一团。
“这件事都过去九年了,他能查出什么?”王氏这样问,也这样安慰自己。
兰息见她神色焦急,决定不再火上浇油:“夫人说的是,是我多虑了,九年足以淡化任何蛛丝马迹,大少爷很难再查到什么了。”
可王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的不安渐渐放大,她双手撑着榻上的矮桌,问道:“现在和那件事有关的人都还活着吗?”
兰息细细思索一番,答道:“知道实情的车夫还活着,另一个就是昨儿被您打发去洗衣房的那个。”
还有一个就是周博谦。
王氏只觉得烦闷,抬手朝后挥了挥:“去把谦儿给我叫来,就说我身体不适,让他过来看看。”
兰息:“是。”
王氏盯着面前的果盘儿,里面放着一把小刀,刀刃极薄。
她拿起那把刀,指腹在刀刃处蹭了蹭,很快就磨了一个小口,血珠从伤口冒出,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细小的血珠散开,滴落到毯子上,烙了朵鲜红的梅花。
真美……
嗜血的疯狂在眼中弥漫开来,她还在想着那个车夫。
那人必须得死……
她挥手将刀子扔回果盘中,那银亮的刀口上还沾着一抹血痕。
不多时,周博谦匆忙的身影出现在院中,进了门,发现王氏正躺在贵妃榻上,似乎睡着了。
周博谦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唤道:“母亲?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给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