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以后,钟黎瞥了一眼倒在桌子上的楼清,独自掀开坛子上的封口,抓起坛子直接往嘴里灌,隔壁买醉的忧郁小哥都惊呆了,端起酒盏上前,顺势坐在她旁边的长凳上,谄媚地笑道:“姑娘,一个人喝酒多不过瘾,不如小生陪你。”
钟黎笑吟吟地看他,将另一坛喝了一半的酒朝他面前推了推:“小哥哥,请啊。”
那人干笑两声,放下酒盏,准备抬起坛子给自己倒一盏。
钟黎故意说道:“小哥哥,要用坛子喝哦。”
那年轻人似乎被钟黎额角那朵带雨海棠勾住了,鬼神差使地点了点头:“好。”
钟黎眼梢含笑,看着那人抬头灌了几口,随即又咳出来,他窘迫地红了脸,甚至都不敢看钟黎,直接撂下坛子转身就跑。
这酒很烈,什么样的女子能将这样烈的酒当水饮?
钟黎敛了笑意,神色转为讥讽,解决完手上的酒,起身抱着酣睡的楼清上了楼。
店小二是见过大世面的,对眼前所见已经感觉不到惊讶了,沉默地上前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姐……”怀里的人忽然嘟囔一声,抬起手环住她的脖子。
钟黎脚步一顿,垂眸看他,楼清哼哼两声,往她怀里蹭了蹭,钟黎眼底的光稍纵即逝,继续抬步朝房间走去。
翌日,碧月刚下床,就看到坐在桌前的人。
碧月见怪不怪地打了个招呼,“早。”
顺便给自己倒了杯水。
钟黎撑着脑袋看她,“我们今天就回霖铃阁了,你呢?”
碧月顺手倒了杯水递给她:“楼清的那两坛酒估计大半都进了你的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