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才连忙道:“好好,我们走。”
此时唯有埋头办公才能让姜博衍缓和这如刀割般的痛,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就这样,他一直在翰林院待到了亥时初刻,安泰进去催了几遍,才将人叫出来。
姜博衍坐在轿子上,无力地靠着身后,脱离了那盏昏暗的烛灯,离开了那个满是书香的房间,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许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他躺在了床上,却根本无法入睡,他不停地在想,当时碧月跟徐茂才说的那句“不认识”,是装的,还是真的不认识。
她是不是已经将自己彻底忘了……
姜博衍将被子往身上扯了扯,整个人却像是被裹在密不透风的袋子里,然后被忽然丢进冰冷的水潭中,紧跟着喘不过气来。
他烦躁地翻来覆去,最后掀开被子,直接起身,借着那抹皎洁的月光,他径直走向桌边,桌子上放着一只小巧的白色瓷质酒壶。
姜博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乘着月色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到胃中,却转为一团烧人的热气。
他不胜酒力,虽然跟着余炼这么久,他还是有些适应不了这烧喉的东西,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好东西,可以将人的烦恼暂且冲散。
他放下酒杯,看着外面玉色的圆月,姜博衍轻轻笑了笑,低声道:“晚安。”
虽然和他说晚安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他转身,却还是忍不住咳嗽一声,刚才喝得有些急,脆弱的喉咙经不起冰酒的刺激,对他发来了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