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轻信别人,荒郊野岭,突然出现了一个樵夫,腿上受了伤,乃是猎人设下的捕兽夹所致。
我和崔璞不疑有他,帮他弄开捕兽夹,见他腿伤实在严重,又听说他家离此不远,便提议让崔璞送他回去。
这着实有慷他人之慨的嫌疑,话一出,我觉得不妥,幸而崔璞没有拒绝。
我帮樵夫拿着他的斧头和砍的一捆树枝,同崔璞走在一起,由樵夫指路。
一路上,崔璞问他些家里琐事,这樵夫应答的痛快,等问到樵夫身上为何有妖力时,樵夫默然不语,再出声时,声音嘶哑,火烧过嗓子似的,和人的发音有很大区别,“你什么时候猜出来的?”
他自爆身份,我却吃了一惊,扔下斧子和那捆柴,剑欲出鞘,因着崔璞和他靠着,投鼠忌器,只能紧紧盯着他,等待出手的时机。
崔璞仍旧背着他往前走,“有三点。”
“哪三点?”
“一,你的斧子,太新,一个以砍柴为生的人,斧子上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磨损的痕迹。即使你买了一把新斧子,那砍过枝木的斧子上,不应该一点木屑都没有。
“二,穿行山路,多灰泥土尘,你的鞋底却干净的过分。鞋面上有草茎枯叶,这不合常理。
“三,就是你的手。手背你变的好,肤色,皱纹,皴裂……但是你的手心,却忘了变化,不仅细白,而且无茧,试问一个常年砍柴的人,手心上没有茧,是不是太奇怪了些。
崔璞侃侃而谈,妖“呵呵”笑了,“你是个聪明的人,既然看出了破绽,为什么还要背我。难道你没有想到,我现在如果想杀了你,你绝无反抗之力。”
我道:“你敢伤他,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妖瞧我一眼,“你这小女娃,口气不小。”摸上崔璞的脖子,瘦骨伶仃的一只手,弹出漆黑的长指甲,“你说,是你的剑快,还是我要划开口子的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