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儿一边伺候王隆更衣,一边小心的看他的脸色,见他心情似乎不错,这才大胆的道:“相公,咱是不是再考虑一下。眼下三老爷还在府里,你这样让哥哥去大少爷那里拿东西,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来?大少爷今日刚在三老爷那里出了头,若是吃了那么大的亏,未必会忍呀。您想教训他,等三老爷走了,一切还不是随您。”

“你不懂。”王隆道:“正是因为王琪今天在三叔面前得了脸,才得赶快给他个下马威,把他的傲气打压下去,也省的他不知天高地厚。今天你也看见了,他竟敢使唤起我来了,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若是这期间让他使唤惯了,以后我在王家还怎么立威呀。”

知道王隆铁了心的要去王琪那里闹一场,贾敏儿担心贾富贵凭白做了出头的鸟,还是道:“可是三老爷那……”

“你放心,三叔向来尊重师长,回府的第二日都会去拜见当年教他的私塾先生,这么多年从没变过。明日你派人在大门口守着,等三叔走了再让贾富贵动手。万一真闹起来,只要贾富贵咬死不忍,谁还能奈何的了他?”

若是王耀不在,一切倒是好说。贾敏儿仔细想了想,也笑了,“还是相公厉害。到时候一定让王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了也没人信。”

事已经安排妥当了,王隆心宽了,自然也有了兴致,搂着贾敏儿一通翻云覆雨。贾敏儿抓住机会,让王隆十分尽兴。

等王隆睡熟了之后,贾敏儿这才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下来,披了衣服悄悄出了房门。

还差几天就要过年了,夜空中时不时的响起几声炮竹声,凭添了一些年味。贾敏儿没敢点灯,一路摸着黑悄悄的走到了贾富贵门前。

贾富贵早就在房里等候多时了,见贾敏儿过来,连忙一把抓住她道:“妹子呀,你可来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在王琪那里拿东西卖钱的事被二爷知道了,二爷因为这事怪我。”

“二爷有没有因为这事怪你我不知道,不过今天二爷在王琪那里确实吃了亏。”贾敏儿把今天发生的事详详细细的给贾富贵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贾富贵不由咂舌,“乖乖,一幅画一张字就能值十万两银子,若是我也能得一幅那样的字,这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抬头看了看贾敏儿的脸色,贾富贵也知道这话说的不是时候,连忙咳嗽了一声,才道:“我们说正事,听说王家的三老爷可是京城的大官,连县太爷都不敢得罪。既然王琪在三老爷那里得了那么大的脸,明天我去他那里挑事,不是自己往绝路上走吗?万一王琪那个泥捏的去三老爷那里告状,二爷能保的住我吗?”

“你放心,我已经探过二爷的口风了。明天三老爷要出门,你去大少爷那里的时候小心着些,最好提前给自己找个不在场的人证。万一真的闹起来,你只说没有去过东苑。大少爷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口说无凭,有老太太和二老爷在,断然也不会由着王琪污蔑二爷的人。”贾敏儿分析道。

贾富贵还是不放心:“东苑除了王琪还有王生和其他仆役呢,他们又不瞎,怎么就没人证了?”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贾敏儿恨铁不成钢道:“你也不想想,东苑的那些仆役都是吃干饭的吗,会容许你三番四次的上门找茬还拿了那么多东西?若没有二爷的默许,你早就被打出去了。”

她不说贾富贵还不觉得,如今这才想起,每次他去东苑找茬的时候,除了王生会上前拦拦,其他仆役根本不沾边。原本他还以为下人和主子一样窝囊,没成想原来是有王隆在后面撑腰。

“噢,你是说,东苑的其他仆役早就归顺二爷了。”贾富贵后知后觉的道。

贾敏儿意味深长的道:“你在东苑做了什么,二爷都清清楚楚。我劝你还是听二爷的吩咐,就算闹到三老爷那里,你只管咬死不认,有二爷在,东苑的仆役也会帮着你说话的。”

贾富贵点了点头,“若东苑的仆役都肯为我作证,任凭王琪和王生两个人说破了天,也没人信他们。”

“没错。”贾敏儿笑道:“到时候我再帮衬几句,老夫人一定会觉得是大少爷仗着在三老爷面前得了脸,便故意打压二爷。只要老夫人一开口,王琪就死定了。没准还会把他好不容易在三老爷面前得的脸全都败干净。”

如今贾富贵终于没了后顾之忧,偏偏他死性不改,又动了点歪心,“妹子,王琪的画那么多,就算是他自己也未必能数的清楚。若是我扣下一两幅,二爷应该也不会发现吧。”

此时夜早已经深了,王隆理所当然的留在贾敏儿这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