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抹了把眼泪,接着道:“我师父为了她们母女,把这辈子都搭进去了。他每日累死累活的救死扶伤行善积德,就是希望给她们母女积福。如今知道了这消息,哪能经得住呀,当场便晕了过去,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听了这个消息,王琪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不过还是存了些侥幸心里。刘云自己就是郎中,医术高明,不可能看错日子。当年他是亲自给李媚娘把过脉的,若不是日子能对的上,肯定也不会死心塌地。

但是转念一想,李媚娘是妓/女,若同时和几个男人相好,一天之内先后应付一两个,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堕胎不仅伤身,还影响生意。妓院存在已久,若里面的女人不想怀孕,肯定有避孕的方法。李媚娘若是故意避着刘云而留了那富家公子的种,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王琪不由叹了口气。

“今日齐大哥把那姑娘送过来,只留了一会,师父便受不住,回房歇着了。师父原本是想把涟漪留下的,但小的真的害怕师父看见她心里不好受,便背着师父擅自把人带出来了。”虽然知道会麻烦王琪,但杏林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开了口,“王公子,小的知道这样会很麻烦您,但小的实在没办法。就请您受累,收留那姑娘几天,等我师父熬过这一阵再说。”

刘云一辈子无儿无女,杏林虽是他的徒弟,但一直被他当亲儿子看待。虽然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是假的,但有杏林这么个弟子真心实意的为他着想,也算是有点安慰了。

王琪连忙把杏林扶起来,道:“你放心,涟漪就先留在我这里。你回去劝劝刘先生,让他想开一些。再说,事情或许还有转还的余地。说句不该说的,就算当年李媚娘存心欺瞒,但她交往的男人有那么多,她怎么就能断定孩子是谁的?不知你们有没有什么方法,来个滴血认亲,没准涟漪就是刘先生的骨肉呢?”

“公子说的是,小的记下了。”

看着杏林一脸的不耻和不屑,王琪心想,看样子他们八成已经验过了,结果肯定不如人意。

送走杏林,王琪心里也实在难受。刘云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一辈子积德行善,可惜却落了这么个下场。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少爷,那个涟漪还在马车上呢?您看要怎么安排?”齐兴见主子面色不虞,不敢擅自做主。

虽然知道这事怪不得涟漪,但想到刘云因为她娘的一句谎言徒劳奔波了一生,凭白落了一个无妻无后的下场,王琪委实对她没有好印象。

“我记得西南角有个院子,收拾出一间房让她住进去,好吃好喝待着,看着她别出什么事就行。还有,别让她到处乱跑。”王琪道。

王琪本不愿让涟漪进园子,想着干脆把她扔去王家老宅算了。但又怕王李氏他们揪着涟漪折腾出什么事来,只能勉为其难的让她进门。西南角的院子是竹园中最远的园子,正好眼不见为净。

齐兴也看出来这姑娘不得主子待见,心里顿时有了数,便领命下去了。

今日天寒,一向严格的解学究破天荒的提前下了学。赵阿蛮想着已经很久没有见马婆子了,便没有直接回竹园,让小顺驾车转道去了玲珑斋。

此时玲珑斋正是最忙的时候,赵阿蛮在厨房没有瞧见马婆子的身影,便去了洗刷房。谁知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婆子的议论声。

“你也听说了吧,王大公子接了个姑娘进了竹园。”

“我没听说,我是亲眼看见的。”仿佛怕人不信,这婆子连忙道:“当时我小姑子也在,我们俩亲眼看着王大公子在客栈门口接了一个姑娘上马车,就是我们店南边的那家。”

另一个婆子道:“中午我妹妹去济世医馆拿药,也看见个姑娘坐着王家的马车去了济世医馆,还是齐管家的大儿子齐兴亲自陪着,我们看见的不会是同一个姑娘吧。”

“是不是穿着粉色的裙子,大约十六七岁,长得蛮漂亮的。”

“不错不错,听我妹妹说,那姑娘长得可俊了。和王大公子站在一起,真般配。”

“齐兴是谁呀,那可是除了我们王总管之外最得王少爷信任的人。能让他陪着去医馆,估计身份不一般吧。”

“那姑娘去医馆干什么?生病了吗?”有婆子疑惑的问。

另一个婆子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非得生病才去医馆呀,就怕是有喜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姑娘一看就是个不简单的,听说从济世医馆出来以后,刘先生的大徒弟杏林陪着一块回了竹园,估计八成真的有喜了,不然杏林跟回去干什么?”

杏林抹了把眼泪,接着道:“我师父为了她们母女,把这辈子都搭进去了。他每日累死累活的救死扶伤行善积德,就是希望给她们母女积福。如今知道了这消息,哪能经得住呀,当场便晕了过去,现在还躺在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