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事,王琪倒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道:“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规矩多,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得罪人。况且长安一直在外面,家里也挂念,能回来自然最好。无双兄也不用替我担心,我的银子已经够花了,要再多也没什么用。况且有些银子拿着烧手,我也不敢赚。”

“你呀,就是太没野心了。”知道王琪的脾性,董珏笑道:“但凡你狠点贪点,早就成平遥县的首富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

董珏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他虽然不知道王琪有两辈子的经验,但王琪有足够的银子做本,又有玲珑斋做后盾。若是狠狠心,干一番大事业不成问题。

可惜,王琪就是厌倦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愿意继续过那种逢场作戏的生活。反正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吃喝不愁还不至于太抢风头遭人眼红嫉妒,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见董珏一直都在为他可惜,王琪笑道:“我倒觉得现在这日子挺好,不愁钱花,还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就图个轻松自在。你看我二叔和王隆,虽然银子赚的多,看着也风光。但每日机关算尽,操心伤神,那长相都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听王生说,有个见过我的外地客商和王隆谈生意,得知我是他堂哥都不信。直说他像我小叔,把王隆气了个半死。”

“去你的吧,你还真想叫王隆一声叔吗?”董珏被王琪逗笑了,但他还是不赞同王琪如今的生活方式,直言道:“就算你对在生意场上独领风骚没兴趣,但也得做些正经事呀。可你现在就知道在外面野,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这几年,王琪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游山玩水和画画上。每去一个地方,他都会将遇到的美景画成小稿记下来,带回去钻研。细算下来,留在平遥县的时间居然很少。

“我也就画画这点兴趣,古往今来有名的画家都是寄情于山水,师法于自然的,我不过是仿照古人而已,怎么能叫在外面野呢?”王琪道:“再说,一直在家里待着,也实在没意思。”

想想王琪的处境,董珏倒也释然了。在平遥县,普通民户吵架分家都能热闹好几天,更何况是王家这种首富。王琪和家里闹掰的事在平遥县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人都明着暗着打听事情的起因原委,还臆测出好几个版本。

王琪不是爱争是非的嘴碎之人,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不屑于向那些八卦长舌之人多做解释。而王李氏却不同,她四处败坏王琪的名声,说王琪忤逆不孝。加上那段时间王琪又拒绝了好几个上门递橄榄枝,招他做女婿的商贾,引起了那些人的不满。以至于一段时间之内,王琪在平遥县的风评都不怎么好。

董珏叹了口气,“你虽然和你二叔他们分了家,但毕竟同在一个县城,他们又总说你坏话。哎,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看见那些人,听见那些话也是糟心,出去走走也好。”

听了董珏的话,王琪直摇头。董珏以为他是不想看见王李氏和王隆他们,这才出去躲清闲。其实外人怎么看他,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毕竟人嘴两张皮,只要不说到明面上,王琪也不会理会人家背后说什么。至于王烽和王隆他们,王琪更是没有放在眼里。

王琪虽然离了王家,但王家并不是没有他的眼线。这些年,他也一直派王生和齐兴暗中留意王家的生意,抓了王烽父子不少把柄。若他们不找事便罢,否则王琪不介意大义灭亲,亲手把他们送牢里去。

“我出去不是因为二叔他们,他们还真不够格。”王琪淡淡的解释。

董珏一愣,“那你为什么出去?”

王琪苦笑了一下,他之所以出去,是因为竹园中留下了太多与赵阿蛮在一起的回忆,每日触景生情,心中委实难受。若是另辟园子搬出去住,又不舍得。他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自己躲出去,免得徒增伤感。

况且,外出游历除了能寄情山水之外,王琪也抱有一点私心,希望能探一探赵阿蛮的下落。若是有缘,没准还能遇见。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连一点赵阿蛮的消息都没有。

“不过这几年的外出游历倒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琼琚兄的绘画功底大有进步。前两日你送给我的画被我大哥挂到了店里,没成想郡里的好几位大人都相中了,出高价要买呢。”

见王琪迟迟没有回答,董珏也没追问,而是十分认真的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琼琚兄可以多拿几幅画到我店里,我帮着挂两天,没准赚的银子不会比玲珑斋少。若是真得了哪位高官权贵的赏识,有人追捧,就不愁没有人求画。到那时,琼琚兄就是下一个大家,一画难求呀。”

对于这些事,王琪倒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道:“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规矩多,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得罪人。况且长安一直在外面,家里也挂念,能回来自然最好。无双兄也不用替我担心,我的银子已经够花了,要再多也没什么用。况且有些银子拿着烧手,我也不敢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