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武顿了一下,继续道:“依着属下看,杀鸡儆猴,有胡财一个就够了。您不如顺势卖卖给济州商会一个人情。这些商人现在看着心齐,不过是因为大难临头,不得不统一战线。轻判陈秀,可以让他们放松警惕。”
“你小子可以呀。”赵璟看着偃武笑道:“现在倒是有你大哥十分之一的脑子了。”
听了这话,偃武只觉得有些别扭,“您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你马上随我去衙门走一趟。”几口喝完碗里的粥,赵璟擦了擦嘴,将帕子仍在桌上,立马站起身来。
此时的衙门也十分热闹。
“王大人,胡财罪有应得,没什么好说的,但陈秀这事确实情有可原呀。”济州郡的府台大人苦口婆心的劝道:“下官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几箱坏了的果子是准备扔了的,结果装车的下人们一时疏忽,放错了地方,确实不是陈秀有意为之。这件事陈秀虽有过失,但不至于和胡财同罪呀。”
听了府台的话,王耀的眉头皱的也很深。
陈秀是董家的姑爷,而董家在济州郡有些人脉。听说陈秀出事之后,王耀便断定肯定会有人过来求情。虽然他有先见之明,来到济州郡后,便刻意回避着家里的人。但董家为了保住陈秀,显然已经用尽了全力,居然联合了整个济州商会出马。商会联名之后,已经有不少郡里的官员明着暗着在他面前给陈秀求情了。
王耀虽然是京官,又是奉旨办案,但毕竟和府台同级。加上他为人低调谨慎,更不可能耍什么官威。既然府台明着发了话求情,王耀也不好直接驳回。
打发身边伺候的人出去,王耀这才对着府台拱手道:“府台大人说的话本官都明白,你我是同期,又同年入朝为官,本官也和府台大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陈秀这事如何咱们都心知肚明,即便是从轻发落,也无可厚非。但这案子毕竟牵涉到军中,还闹得那么大。只能说陈秀倒霉,这事出的委实不是时候,居然和胡财的事撞到了一起。”
顿了一下,王耀接着道:“不瞒大人说,本官虽是奉旨下来查办胡财的,但陛下还是从军中调了人过来从旁协助的。前几日,他一直跟咱们在一起,陈秀的事他也知道。虽然我为正他为辅,但如今人家刚刚得胜归来,又为陛下立了大功,正在风头上。陈秀这事,也得跟人家商量商量。只要军中没什么意见,自然都好商量。若咱们擅自判陈秀无罪,就怕会引起军中的不满呀。”
“那王大人的意思是?”府台大人问:“这事得跟在您旁边的那个护卫同意?”
王耀连忙道:“哎呦我的府台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可不是什么护卫,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将军。”
“将军!!”府台一惊。他不是没有留意过赵璟,但这人基本上都是不动声色的跟在王耀身边,平时并不多话。府台便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护卫。
想到赵璟那张生人勿进的脸和一身杀伐果断的气势,府台大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他对着王耀拱了拱手道:“王大人,本官虽然和您平级,但毕竟是外放做官,比不得您这种京官体面。那位协助您的将军到底有什么门路,他看着蛮年轻的,纵然有军功在身,论年纪和资历,都不能让您这位相爷女婿如此忌惮吧。”
赵璟的身份虽然没有放到明面上讲,但毕竟不是什么秘密。依着府台的能力,费点力气打听一下也能知道。因此,王耀不介意卖给他一个人情。
“此事,本官也不敢多说什么。”王耀连连摆手,却还是给了府台一些提示:“我只能告诉您,不要看那位将军年轻,身份却不一般呀。您想想,他可是姓赵的。赵可是国姓,如今朝中/功勋卓著,又是皇家人的,还能是谁?”
“姓赵?!”府台大人脸色一变:“莫非是……征西候……”
王耀按住府台大人的手,无声的摇了摇头,示意他没必要说出后面的话。
“早就听说征西候爷认了一位义子,虽然名为义子,其实却是侯爷早年遗落在民间的私生子。没想到就是……多谢大人提点。”府台大人适时住了嘴,连连拱手道谢,心中也有了计较。
赵璟虽然气度不凡,但毕竟年轻,来到济州之后,又一切以王耀为主,从来不多说话。府台虽然觉得这人身上的杀伐之气太重,让他不舒服,但也没把赵璟放在眼里。因此,除了必要的接触,从来不会主动招惹他。如今看来,若赵璟真的是征西候赵睿传说中的义子,那他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征西候。上天忽然把这么金贵的权贵送到面前,肯定得去套套近乎,好好的巴结一番。
偃武顿了一下,继续道:“依着属下看,杀鸡儆猴,有胡财一个就够了。您不如顺势卖卖给济州商会一个人情。这些商人现在看着心齐,不过是因为大难临头,不得不统一战线。轻判陈秀,可以让他们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