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王琪开口,赵璟解释道:“涟漪已经当堂认了罪,并判了刑。如今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她想翻供,自然是不容易。且不说刘县令未必会见她,就算是见了,涟漪口说无凭,刘县令未必会相信,反倒是会怀疑她后悔了,怕死,这才攀咬王隆。”
“不错,涟漪已经失去了先机,此时开口,怕是不妥,只能等机会了。”王琪冷哼一声道:“况且,她之前说,所有的事都是她一人所为,如今又说有人指使。无凭无据,你说刘县令会信哪一个?”
偃武道:“也不是无凭无据吧,涟漪不是说,她每次和薛财见面,都是由常婆子帮着传的话吗?如今常婆子就在我们手里,她就是人证呀。”
“常婆子自出大牢之后就被你们看起来了,左邻右舍的人恐怕也有好几日都没有看到她了吧。”王琪笑道:“刘县令又不傻,知道常婆子之后,肯定会去探查她的事。若是刘县令知道常婆子从牢里出来之后就失了踪影,偏偏在衙门去找人证的当口便回来了。你们说,衙门会不会怀疑常婆子被人收买了?”
“这……”偃武犹豫了。
王琪看了赵璟一眼,接着道:“况且,涟漪被打入死牢之后,只有我的人去看过她,然后她便翻了供,还正好有常婆子这个在玲珑斋做过事的人证送上门来。你说刘县令会不会认为是我想陷害王隆,这才去牢里接洽了涟漪,然后又收买了常婆子,让她们里应外合,唱了这一出?”
“这说不通吧。”偃武道:“涟漪之所以给那么多人下毒,不就是为了报复你吗?她可能和你联手陷害别人吗?”
王琪冷声道:“她为达目的,不惜罔顾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这种人,说冷血无情都不为过。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干不出来的?”
“说的也是。”偃武讪笑了一下,不再作声了。
赵璟却忍不住帮涟漪说话,“话不能这么说,涟漪并不是冷血无情,只是做事过于偏激而已。若是她真的无情,便不会为了当年的那点恩惠,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了。”
“那她还真是情深意重呀!”王琪轻蔑的一笑,嘲讽道:“玲珑斋之内,就只有你赵大公子对她有恩吗?且不说王生一家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我王琪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况且,她要报恩是她自己的事,凭什么用别人的命来为自己铺路?”
赵璟也知道自己理亏,忙握住了王琪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笑着哄他道:“你别生气,我只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你看看你,气坏了身体,还不是我心疼!”
王琪显然不领情,他将自己的手从赵璟手里抽了出来,别过脸去不看他。赵璟不觉有些尴尬。
偃武更尴尬,他虽然知道两人的关系,但他们当着自己的面打情骂俏还是头一次,尤其是还撞上自家主子吃瘪的名场面。
偃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慌着转移话题,“咳咳,王公子说的是。属下是个粗人,想不了那么周全。那依王公子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王琪抬头问偃武:“卖给涟漪砒/霜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衙门那边还是没有一点线索,倒是修文已经有些眉目了,过不了几日,一定有结果。”示意偃武让给自己表现,赵璟看着王琪,讨好的道。
王琪没有搭理赵璟,继续对偃武道:“若是查到了,先不要打草惊蛇。我总觉得这人不简单,他背后没准还有条大鱼。”
“你说的是,我也是这样想的。”赵璟赔笑着道。
眼见王琪还是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赵璟苦笑了一下,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偃武自然要帮自家主子缓和气氛,忙道:“王公子神机妙算,属下是笨人,您就不要兜圈子了,该怎么办,吩咐一声,属下立刻去办。”
“稳妥起见,还是要从薛家人下手。”王琪缓声道:“只要薛家人去衙门告状,让刘县令重审此案。常婆子便可以主动去衙门投案自首,将王隆曾经私下里接洽涟漪的事说出来。到时候刘县令势必会重审涟漪,涟漪便可以推说因为王隆帮着她报了恩,所以才没忍心将他供出来。这样,比她自己翻供要自然的多,也更能让人信服。”
偃武不由鼓掌,“王公子真是好算计,简直是在世孔明!”
没有理会偃武的马屁,王琪继续道:“反正刘县令也在查买药人的事,既然知道王隆和薛财是涟漪的牵线人,那他们知道的,必定比涟漪多。就算是为了抓那个卖药人,刘县令也得把他们请回来一趟。到时候你们便把那个卖药人送出去,让衙门捕获。”
“你说的不错。”赵璟看着王琪道:“可是即便能抓住那个卖药人,也只能证明王隆确实怂恿过涟漪,又和那个卖药的有联系,却不能证明薛氏就是王隆毒杀的。”
没等王琪开口,赵璟解释道:“涟漪已经当堂认了罪,并判了刑。如今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她想翻供,自然是不容易。且不说刘县令未必会见她,就算是见了,涟漪口说无凭,刘县令未必会相信,反倒是会怀疑她后悔了,怕死,这才攀咬王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