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画是皇上点着名要的,谁呈上去便在皇上那里立功。听说七皇子和沈国舅为了找这幅画讨好皇上,不知耗费了不少心力。周英放着自己的亲外甥和亲小舅子不理,偏偏便宜自己,赵睿还真是受宠若惊。
“别。”将画推回到周英面前,赵睿道:“无功不受禄,再说,这样的大礼我也收不起。早就听闻圣上心仪《洛神赋图》已久,周老弟向来尽心竭力的为君分忧,既然找到了这幅画,为何不把送给皇上,反而要便宜哥哥我?”
听赵睿在周英面前自称哥哥,孙伯坚暗笑。若他没有记错,赵睿明明比周英小了好几个月,却在周英面前充起了大哥,岂不是白白占人便宜?
想到这里,孙伯坚偷偷去看周英的脸色,果然不是很好看。
赵睿却不觉得在周英面前自称哥哥有什么不对,继续道:“莫不是周老弟欺负哥哥我不懂书画,这才故意弄个假的糊弄我,让我去圣上面前丢人?”
“侯爷不必多心,此画是真迹无疑。若是不信,你可以请孙大人鉴定。”周英的脸色已经很不爽了,但他却没有和赵睿计较,而是沉着气道:“当然,我也不会白送礼。实不相瞒,在下这次托孙大人请侯爷来,是有事相求。”
“哈哈,真是新鲜。”虽然早就知道周英千方百计见自己是为了什么事,赵睿还是故意道:“周老弟有个宠冠后宫的贵妃大姨子帮衬着,可谓是前途无量。哥哥我何德何能,能让周老弟说个‘求’字?”
这话一出,孙伯坚暗道不好。沈贵妃得势之后,抬举了沈家不少人。其中不乏有些混吃等死的酒囊饭袋,身居高位却百无一用,被朝中大臣暗自鄙夷嘲笑。
但周英不同,他虽然也和沈贵妃有亲,但如今的地位都是靠自己一刀一剑拼来的,和沈贵妃没有丝毫的关系。他为人孤傲,又自视甚高。偏偏有很多不长心的人喜欢把他和沈家那些亲戚混为一谈。因此,周英格外忌讳旁人说他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上位。赵睿说这话,算是毫不留情的戳到了他的痛处。
眼见周英的脸色要变,孙伯坚立马道:“征西候这话有失偏颇,当年定北侯封侯的时候,还没和沈家结亲呢。定北侯和征西候一样,都是在战场上凭的真本事走到了今日,怎么能说是贵妃娘娘帮衬的呢?”
听了这话,赵睿面上没做声,心中却道,孙伯坚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没和沈家结亲?那阿蛮是怎么来的?看来阿蛮他娘还真是没有存在感呀!
“闲话就不多说了。”害怕赵睿又蹦出几句恶心自己的话,周英决定不和他耽误工夫,直接快刀斩乱麻,“在下这次约征西候出来,是为了世子的事。”
周英唯一的儿子已经去世了,如今并无任何子嗣,他所说的世子,便是赵睿名义上的儿子赵璟了。
“周老弟是说璟儿吗?”赵睿佯作惊讶的道:“璟儿和周老弟并没什么交集呀,周老弟忽然提他,难道是那小子冲撞了周老弟不成?”
眼见赵睿装糊涂,周英气的脸色发青。
装作没看见周英那张难看的脸,赵睿继续道:“周老弟不要往心里去,璟儿那孩子从小在民间长大,野惯了,不懂的规矩。若真是不小心冲撞了周老弟,还望老弟多担待。他最近出去了,不在京城,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收拾他,给老弟出气。”
“赵睿,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周英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一怕茶桌站起身来,怒道:“我问你,你把赵璟留在身边,还认他当你自己的儿子,到底存了什么目的?”
面对周英的质问,赵睿也不怵,反而笑着道:“周老弟,你这话问的奇怪。璟儿姓赵,是我的亲生骨肉,我认我自己的儿子,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让他继承我的香火而已。”
“外面那么多人你不认,为什么偏偏是他?”周英厉声道。
赵睿摆出一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一脸茫然的道:“因为他是我儿子呀?我不认自己儿子,难道还要认别人的儿子不成?”
“你……你明知道他不是你儿子。”周英急道。
赵睿乐了,道:“这倒是可笑,他不是我儿子,还能是你儿子呀?”
“你……”眼见赵睿死皮赖脸的和自己打太极,周英气极。
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甚浓,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孙伯坚夹在中间走不了躲不了,只能试图缓和气氛,“两位侯爷都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喝口茶消消火。征西候,你也不要怪定北侯疑心,光看世子那长相,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定北侯的儿子。眼下京中的人明面上虽然不说什么,但私底下都议论开了。大家都好奇征西候的世子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定北侯,还有些人都问到了定北侯脸面上,定北侯也是不胜其扰,这才问了一句。”
此画是皇上点着名要的,谁呈上去便在皇上那里立功。听说七皇子和沈国舅为了找这幅画讨好皇上,不知耗费了不少心力。周英放着自己的亲外甥和亲小舅子不理,偏偏便宜自己,赵睿还真是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