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难道是征西候世子?”这才刚出来,他找我有什么事?杏林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刚刚的药方有问题?可那是所有郎中一起开的,要追究,也不必追究到他一个人头上呀?

来人看出杏林的疑惑,却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杏林无奈,只得跟着人走了。

夜已深,马婆子却睡不着。她起身唤来丫头,低声问:“刚刚外面怎么那么乱,可是阿蛮那里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张县令听说阿蛮病了,带了几个郎中过来给阿蛮看病。”丫头道:“现在他们都已经回去了,想来阿蛮没什么大碍,奶奶不要担心。”

赵璟身为征西候世子,又来了平遥县。如今身体有恙,张县令自然不能怠慢,请郎中过来照看是理所应当的事。

可马婆子的心还是猛地一沉,“张县令有没有杏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丫头道:“来的郎中有好几个呢,杏林在平遥县有些名声,就算张县令请他来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知道丫头说的是这个理,但马婆子却总有一股莫名的心虚,总觉得不能让王琪和杏林见面,否则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至于是什么,她却说不出来。

“不能让阿蛮和杏林见面。”马婆子想不起来索性不想,只是斩钉截铁的道。

丫头劝道:“奶奶,您是担心阿蛮会向杏林打探王琪的下落吗?您不是说,黄兴大哥已经打听清楚了吗?连齐兴都不知道王琪在哪里,杏林又怎么可能知道?再说,阿蛮既然来了平遥县,难免会想见见以前的熟人。杏林对阿蛮有救命之恩,就算阿蛮想见他,我们也拦不住呀。”

丫头的话提点了马婆子,让她立马抓住了问题的症结,她抓着丫头的胳膊,急道:“你说的不错,杏林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所以,决不能让阿蛮知道。”

“奶奶,您再说什么呀?”马婆子的力气极大,丫头被抓疼了,却不敢挣开,只得试图让她平静下来,“您先别激动,慢慢说。什么不能让阿蛮知道?”

马婆子睁着通红的眼睛瞪着丫头道:“你也看见了,阿蛮只是找不到王琪,便成了这副样子。若是王琪在这个时候出现,只怕让阿蛮做什么都肯答应。万一在这个节骨眼上让阿蛮知道,那年冬天请杏林给我治伤的人不是你,而是王琪,你说阿蛮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不会吧。”丫头回过味来,脸色也是猛地一变。她之所以让赵璟高看一眼,完全是因为对他们祖孙有恩。若是让赵璟知道当初的一切并不是她做的,她只是顶替了王琪的功劳,白白让赵璟感恩了那么久。赵璟又会怎样看她呢?

马婆子沉着脸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王琪下落不明,阿蛮正着急,若是这个时候遇见杏林,就怕会谈起以前的事。”

顿了一下,马婆子看着丫头,幽幽的道:“你也不想让杏林的几句话影响你在阿蛮心中的位置吧。”

不得不说,马婆子这句话戳中的丫头的担忧,她忙道:“那这事要怎么办呢?阿蛮若是想见杏林,我们拦不住呀。总不可能把杏林杀了灭口吧。况且,那些郎中已经走了,若是杏林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恐怕早就说了。”

“你先别慌。”见丫头忽然比自己还急,马婆子倒是冷静了下来,“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弄清楚杏林在不在那些郎中里面,有没有和阿蛮单独说过话。”

“我这就去打听。”丫头说着就往外冲。

“你急什么!”一把拉住丫头,马婆子道:“就怕人是修文或偃武领进去的,这兄弟俩嘴严的进,你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那怎么办呀!”丫头急的直跺脚。

马婆子想了一下,道:“这事恐怕还得麻烦黄兴,你去把他请来。”

丫头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窗外,道:“现在吗?”

“现在怎么了?”马婆子道:“黄兴应该睡不了那么早吧?”

丫头捏着衣角,低声道:“可是,现在天色已经黑了。驿馆中人多眼杂,黑灯瞎火的,若是黄大哥过来时被驿馆的下人看见,岂不惹人闲话?”

“我一个老婆子,那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怕的?”马婆子刚说完这句话,才想到丫头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让她摸黑去敲一个男人的门,传出去确实不好听。

“算了,不急这一时。”马婆子只能道:“明日一早,你再去请黄兴吧。”

“好。”见马婆子没有坚持,丫头松了口气,“那我先去阿蛮那里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知道拦不住,马婆子便让丫头去了。

“小侯爷?难道是征西候世子?”这才刚出来,他找我有什么事?杏林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刚刚的药方有问题?可那是所有郎中一起开的,要追究,也不必追究到他一个人头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