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点头道:“听说是滇南的一位县令邀请莫吉可汗饮宴,在酒酣之时趁机发难,刺死了莫吉可汗。不过孩儿觉得,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县令孩儿也调查过,他叫吴州,是建康人,去滇南任职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莫吉。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杀他?”

“不错。”赵睿沉声道:“圣上也认为那个吴州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如今已经确定,背后之人是五竹先生。”

赵璟一愣,“五竹先生是谁?”

赵睿看了孔云一眼,示意让他解释,随即端起了茶盅。

孔云接过话头道:“小侯爷,您知道五王谋反的事吗?”

“晚辈知道。”赵璟看了赵睿一眼,这才道:“父候跟我说过,这位五王爷是先皇宠妃高贵妃的儿子,在做皇子时便仗着先皇的宠爱觊觎圣上的皇位。圣上登基后不久,他便勾结高家谋反,后来兵败自尽了。”

孔云道:“这个五竹先生,便是五王爷的谋士。据说他喜欢在衣服上绣五根竹子,便得了一个‘五竹先生’的诨号。五王爷死后,这人便消失了踪迹。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各地暗中挑起争端,可惜朝廷始终没有抓住他。”

“五王爷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那个五竹先生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见孔云言语中对那个五竹先生颇为忌惮,赵璟好奇的问。

面对赵璟的疑问,孔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赵睿道:“这个五竹先生异常神秘,没人知道他的姓名籍贯,就连见过他的人都寥寥无几。迄今为止,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又身在何处?”

“既如此,当今圣上又是如何知道吴县令是五竹先生的人?”赵璟好奇的问。

孔云道:“因为笔迹。五王爷还在世的时候,京中举办的诗会雅集,五竹先生偶尔也去参加。虽然他用斗笠遮面,别人看不清面目,但文人以诗会友,好歹留下了几幅墨宝。莫吉出事之后,圣上留在滇南的探子在吴州的书房中发现了策划此事的往来书信,得知吴州一直受京中某人的指使。如今书信已经送到了京城,从字迹上看,正是五竹先生。”

“就算是这个五竹先生在背后指使,又和父候有什么关系?”赵璟不由为赵睿抱不平,“当年圣上能登基,父候可是立了汗马功劳。要是父候真和这个五竹先生是一伙的,早就去帮五王爷了,恐怕皇位也轮不到当今圣上了。”

赵睿沉声道:“璟儿,慎言!为臣者对君王尽忠是本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我对你多讲吗?”

“是,孩儿知错了。”虽然这样说,但赵璟心中还是充满了兔死狐悲之感。

孔云笑道:“小侯爷切莫着急,圣上自然是相信侯爷的,不过眼下的形势对侯爷十分不利。五竹公子写给吴州的最后一封信,用的是黄山松烟墨。此乃供品,圣上只是赏赐给了比较亲近的几位宗室和大人,侯爷也在其中。按着信上的日期,皇上排查了这段时间京中的出入情况,发现只有我们征西候府派人去了滇南。”

“孔先生说的,不会是晚辈派去给我朋友的叔父送信的那次吧。”赵璟心中猛地一沉,暗道:“看来,是我连累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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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五王爷的事,之前提过,忘了的小天使可以看看第162章。

第257章 避嫌

看出了赵璟脸上的愧疚,赵睿劝道:“璟儿不必自责,事情还在调查当中,没准只是巧合而已。”

“侯爷此言差矣,此事绝对不会是巧合,而是有意针对侯爷设计的。”孔云不赞同的道:“不管五竹先生的真实身份是谁,既然他能弄到御赐的黄山松烟墨,就说明地位非同寻常,很有可能就在您身边。他能准确掌握小侯爷那边的一举一动,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属下觉得,这件事应该是精心策划了很久,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成事。如今,小侯爷派去滇南送信的人生死不明,就等于没了人证。若有人拿这事质问侯爷,侯爷岂不是百口莫辩?”

听了这话,赵睿点了点头。

孔云看着赵璟问:“小侯爷,不知您派人去滇南送信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当时我不在京城,人是修文派出去的,知道的应该只有园子里的那些人。”仔细想了一下,赵璟又道:“我奶奶,也就是马婆婆,她知道这件事,所以徐百川一定也知道。”

见孔云凝眉不语,赵璟又道:“孔先生,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就是巧合。黄山松烟墨并不是父候和五竹先生有牵扯的绝对证据,在那个特定的时间去滇南送信才是。可我朋友的祖母是忽然摔伤,这才一病不起。若她没有出事,我们的人也不会去滇南,这事便赖不到父候头上。”

赵璟点头道:“听说是滇南的一位县令邀请莫吉可汗饮宴,在酒酣之时趁机发难,刺死了莫吉可汗。不过孩儿觉得,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县令孩儿也调查过,他叫吴州,是建康人,去滇南任职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莫吉。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