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也道:“孔先生说的是,早在刚入军营的时候,孩儿便和七皇子结下了梁子。后来您认下孩儿,他便一直怀恨在心。他故意设计这一出,恐怕就是为了诬陷您。”

赵睿不以为意的道:“你们多虑了,我和圣上从小一起长大,要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们俩走不到今天。”

“侯爷,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得不防呀!”孔云忧心忡忡的道:“当今圣上本就疑心重,滇南的事也许伤不了您的筋骨,但就像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今天一咬小口明天一大口,总有一天会瓦解圣上对您的信任。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呀。”

赵睿道:“孔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如今形势虽然对我们不利,但滇南的事还有诸多疑点,许多事情也说不清楚。当今圣上不是傻子,但凡牵扯到动摇社稷的事情,他是不会含糊的。若这事真是七皇子有意陷害,他最多就是不让我搀和滇南的事。呵,那么个烂摊子,我还不想招惹呢。你们放心,凭着这点小事,他们动不了我的。”

话虽如此,但赵璟还是觉得心头难安。他隐隐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现在算是赶在了风头上,我们都要避嫌。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侯府里的人一定要深居简出低调行事。”赵睿看着赵璟,正色道:“璟儿,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切莫再去插手滇南的事。”

虽然不想对王琪食言,但此事已经牵连了赵睿,赵璟实在不敢冒险,只能道:“孩儿遵命。”

心事重重的出了正堂的门,冷风一吹,赵璟不由打了个寒颤。

眼下虽然已经过了年,但夜里还是冷的厉害。

见赵璟出来了,锦里忙给他披上了件大氅,道:“小侯爷,今夜我们还回园子吗?”

看了看跟随自己的护卫,赵璟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在寒夜奔波,又不知道回去如何向王琪解释王耀的事,只得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就歇着府里吧,我们明天回去。”

“是。”锦里也不多言,忙应下了。

第二日,赵璟刚刚用过午膳,便听锦里道:“小侯爷,徐大哥求见。”

“他终于肯来见我了呀。”因着滇南的事,赵璟一夜都没有睡好,如今听说徐百川来了,赵璟心中有火,冷笑道,“请他进来吧。”

徐百川此刻也是心浮气躁,今日一早,一直跟着他的黄顺忽然拿了一件女人用的斗篷找他,说母亲出事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这件斗篷忽然出现在黄顺床头。以为母亲回来了,黄顺欢天喜地的去找,谁知到处都找遍了,愣是没有看见人影。黄顺这才觉得不对劲,便去母亲做活的园子打听。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母亲早在几天前便私逃了,园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黄顺吓坏了,只得来求助自己的恩人大哥。

“他们说我娘害死了园子里的老夫人,还给园子里的一位公子下毒。”黄顺抱着徐百川的腿,哭着道:“大哥,我娘辛辛苦苦一辈子,连只鸡都没有杀过,怎么可能害人呀!”

看着哭哭啼啼的黄顺,徐百川也觉得头疼万分。

这个小弟是他前段时间遇见的,据那个跪下给他磕头的老妇说,多年前他曾经救过他们母子的命。徐百川隐隐记得有这件事,正想说几句客气话把人打发了,那老妇却非要让儿子留下报恩。徐百川推脱不掉,又见黄顺身家清白,人也算机灵,便安排了一些无足轻重的活计给他,算是把人留下了。

年前王李氏来了京城,马婆子求徐百川打听王李氏的落脚之处。奈何赵璟把人藏得太严实,徐百川费尽周折,愣是一点消息没有。正巧黄顺的娘在京郊的一个园子里当浆洗婆,从儿子那里听说了消息,居然误打误撞的帮他找到了人。

将黄顺的娘引荐给马婆子之后,徐百川便被赵睿派出京城了,正事忙完没多久,又应了马婆子的要求,去蜀中寻找被发配的涟漪。王李氏那边,他倒是没怎么在意了。毕竟,王琪才是心头大患。

听到王李氏身死和王琪中毒的消息后,徐百川不是没有怀疑过马婆子,但是只要能除掉王琪,让赵璟的身上少了这个污点,徐百川也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黄顺找上门来,显然赵璟已经拿住了那个洗衣婆,若是再牵连到马婆子,肯定不好收场。

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管不问。揉了揉额角,徐百川道:“你先回去等消息,黄婶的事,我去打听。”

送走了感恩戴德的黄顺,徐百川便去了马婆子的园子。

这个时候,马婆子这儿却是十分热闹。

甄莹莹将一块绣工精细的缎子拿到马婆子面前,献宝般的道:“奶奶,这是目前京城最流行的胡绣,我特地给您选的,您看看这花色,喜不喜欢?”

赵璟也道:“孔先生说的是,早在刚入军营的时候,孩儿便和七皇子结下了梁子。后来您认下孩儿,他便一直怀恨在心。他故意设计这一出,恐怕就是为了诬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