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七皇子也好,安阳伯也罢,都是皇上的臣子,理应为君主尽忠。”孔云道:“况且,安阳伯熟悉滇南的地形,派他保护太子的安全没什么不妥,朝臣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总不能说,安阳伯对太子不忠吧。”

孔云说的对,大梁的皇子和朝臣,要忠也只能忠心于皇上一人。皇位之争虽然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但表面上还是要装的兄友弟恭其乐融融。谁要是挑开了这层窗户纸,不仅让皇上不喜,还会落个污蔑皇子的罪名。所以,即便太子和朝中大臣知道皇上有失偏颇,也不能扯下这块遮羞布,打了皇上的脸。

“只是,滇南之事乃五竹先生一手策划,若七皇子真的和五竹先生有勾连,太子此去恐是凶多吉少。”孔云的语气中,也充满了对太子的担忧。

赵璟的脸色更沉了,他冷声道:“我原本以为七皇子是奔着征西候府来的,如今看来,他费尽心思布了这么大一局,摆明了是为了对付太子!如今,滇南已经成了一盘死棋,无论谁下,都不可能翻盘。不管太子有没有查清楚真相,这一仗恐怕都免不了了。太子此去,就算侥幸未死,也会落个办事不利的罪名。七皇子这一招,真是毒辣。”

“小侯爷,您先别急。”知道赵璟和太子关系不错,徐百川害怕他轻举妄动,忙劝道:“我们再想想办法,没准会有……”

赵璟打断徐百川的话,道:“徐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和太子交好,眼下他有难处,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我以为,你和太子的关系没好到那份上。”对赵璟的话没任何惊讶,赵睿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悠悠道。

起身对着赵睿深深一揖,赵璟正色道:“父候,孩儿和太子保持距离,是因为君臣有别,不想落人口实。眼下沈贵妃和七皇子如日中天,只有太子可以与之抗衡。若太子有什么不测,皇位便只能落到七皇子手中了,孩儿不想看见此事发生。”

“可是即便您去了,也扭转不了大局。一旦与百夷族开战,不仅太子自身难保,小侯爷恐怕也会受牵连。”眼见赵璟似乎决心已定,徐百川忙转头对着赵睿道:“侯爷,您还是劝皇上收回成命,不要让太子涉险了。”

赵睿道:“你这是痴人说梦。皇命已下,岂可轻易收回?再说,若太子临危退缩,恐怕更会落下话柄。皇上和百官也会认为,太子连处理滇南之事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治理好国家?”

“七皇子他们处心积虑,设下这样的局,一定做了万全的打算,将太子的路全都堵死。”孔云也道:“龟缩不前只是暂时保住性命,一旦失了太子的威信和群臣的支持,便离被废不远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冒险一搏,没准还会出现转机。反正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落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那依着孔先生的意思,这事应该如何处理?”见孔云早有打算,赵睿笑着问。

略微沉思了一下,孔云道:“滇南的事就是烂摊子,谁接都烫手,这是明摆着的事,皇上和朝中大臣也都清楚。属下觉得,皇上虽然有借着滇南之事处置太子的意思,但肯定不想与百夷族开战。虽然平息此次战事的可能性不大,但若太子能将损失降倒最低,便是有功。沈贵妃和七皇子虽然势大,在朝中毕竟不是一手遮天。只要太子尽力,看在他不辞辛苦的份上,那些正直的官员也会替太子说话。”

孔云说的不错,沈贵妃和七皇子虽然有皇上撑腰,但朝中大部分臣子还是更倾向于太子。不然皇上也不可能先下手为强,绕过朝臣直接给太子下旨。此事明显是七皇子有意设计,皇上故意纵容,若是不去,便会落个临危退缩的名声。如果去了,即便事情没有办好,起码会赢得朝中大部分人的同情。

“可安阳伯毕竟和太子不是一条心。”赵璟道:“此去山高路远,他若诚心对太子不利,太子岂不是很危险?”

孔云笑着道:“小侯爷多虑了,安阳伯身兼保护重任,太子若有什么闪失,第一个被问罪的便是他。就算安阳伯归顺了七皇子,也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为他人博前程。”

听了这话,赵璟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不过,安阳伯虽然不会伤害太子性命,但在背后耍些小手段倒是有可能。只派他一人前去,恐是不妥。”孔云看着赵睿道:“侯爷,太子年轻,安阳伯又是一个武将,还是应该求皇上派一位德高望重的文臣过去压阵才是。”

赵睿道:“孔先生所言甚合我意,只是,派谁去合适呢?”

“这位大人不能是七皇子党,更不能是太子党。必须深得皇上信任,还得善于辞令。虽然皇上只是借机发落了太子,这才做做样子。若太子真的能将滇南的事料理好,便能了结一桩心头大患,皇上恐怕也会乐见其成。”看着赵睿,孔云笑道:“前去的人选,侯爷恐怕早就心中有数了吧。”

“太子、七皇子也好,安阳伯也罢,都是皇上的臣子,理应为君主尽忠。”孔云道:“况且,安阳伯熟悉滇南的地形,派他保护太子的安全没什么不妥,朝臣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总不能说,安阳伯对太子不忠吧。”